没有吭声。 那答案,像一记辛辣的耳光。 携着二十年的无言恨意,排山倒海而来。 良久的沉默。 沈止初手撑着桌沿猛然起身,“你们走吧。” 沈昭音和沈佑良一前一后步出玄关,来到门廊。 他们都各自开了车。 沈佑良落后几步,终于抬起眼去看沈昭音的背影。 这恐怕是最后一面了。 他与她蹉跎了二十多年的光阴。 沈佑良摘下眼镜,酝酿了许久的一声,“……音音。” 沈昭音脚步停住,没有转身。 “音音,对不起。” 这段感情,终究是他错得多一些。刚刚沈止初问名字来源,沈昭音没有回答,这是顾忌到了他的体面。 沈昭音缓了好久,声音极轻,“沈佑良,你有没有出过轨?” 这话问出口,她自己也知道,其实没什么意义。 但已经离婚了,她不想带着这份猜疑,渡过接下来的人生。 沈佑良却在这话语中怔了两秒,身形几乎有些颓然。 他说,“没有。” 他想问,难道这么多年你都在纠结这个问题吗? 为什么不早点问我? 可这么一想,他觉得,一定是他自己哪里做得不对,让她误会了。 此念一出,质问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 总归是他错得多些。 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在驶出别墅区后,分道扬镳。 清市空气湿润,冬日的冷与北城截然不同。 湿冷的潮气直往人骨缝里钻。 许是奔波过于疲惫,沈止初趴在餐桌上不知不觉睡着了,一个小时后被冻醒。 周围极静。 静得能听到屋外枯叶偶尔飘落的声响。 司机叔叔也走了。别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可她不想离开。 她上楼回到自己的卧室,洗了澡,翻出高中时的长袖长裤穿上。 那是高中毕业后,沈昭音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一套奢牌的运动套装,外套宽大。 好在成年后个头也没再长过,维持在164、165之间,此时穿上也不违和。 打电话叫了药品外卖。 仲姨也不在身边,她要学会照顾自己。 感冒药送到之后,她先去厨房冰箱里翻出几片面包,垫了垫肚子,才吃了药。 客厅和餐厅的落地窗对着前院。 这样望出去,只觉得一切都在枯败。 她还记得小时候,院子里一直是葱葱郁郁的。 随着父母感情变淡,这小院也就没人再费心打理,只剩下几株她一直不知道名字的树,余下的就是一大片枯黄的草坪。 手机震动。 一条来自沈佑良的信息。 「 你的名字,是我取的。 “小立风前,恍然初见,情如相识。” 希望我和音音的感情,能够始终如初相识时一样。 这是我在婚礼上对她的承诺。 」 「是我没有做到。」 沈止初默默看着屏幕。 许久,她才重新抬起头看向落地窗外。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