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下意识看向伽因那条受伤的右腿,那种诡异的熟悉感又重新浮现了起来,但察觉到不礼貌后就又飞快收回了视线。他收了伽因这么多礼物,心中颇有些不好意思,掀开被子下床道:“要不我送你们下楼吧。” 大家闻言俱是一惊,连忙阻拦道:“不用了冕下,您还是好好休养吧。” 就连白兰德也把阿绥重新按回了床上,低声道:“好好躺着,别乱动,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吹风,我去送就可以了。” 暂且不提阿绥还在生病,光是他纯血雄虫的身份就没有谁敢让他亲自送出门,最后还是白兰德把伽因他们送到了电梯口,他按下电梯键,出声解释道:“阿绥的家乡偏远,刚来帝都没多久,心思淳朴,请殿下不要见怪。” 伽因微微摇头,阿绥的眼神太过简单,一看就没什么坏心眼,在利欲浮华的帝都实在不多见。他与白兰德还算熟识,不免多提醒了两句:“陛下已经知道了那位冕下苏醒的消息,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在晚宴上召见他,更甚至会赐予爵位,届时许多达官贵族都会到场,如果你与那位冕下情投意合,还是早做打算比较好。” 言外之意,让白兰德先下手为强。 白兰德闻言若有所思垂眸,低声道:“多谢您的提醒。” 纯血雄虫的消息如果传出去,势必会引来数不清的争抢,不止是伽因如此劝导,就连哈灵顿首领也是同样的意思。但他们之间该做的都已经做了,阿绥现在还躺在病床上,白兰德总不能逼着他结婚。 之后的一段时间,阿绥一直在医院静心疗养,过了大概四五天的时间才出院。听说虫帝原本想给阿绥赐下一栋住宅,但不知哈灵顿首领跑到皇宫说了些什么,虫帝就又暂时压下了旨意。 出院这天,哈灵顿首领也特意赶了过来,他趁着阿绥去换衣服的时候,把白兰德拉到一旁低声道:“陛下原本想给阿绥赐一栋住宅,不过被我劝回去了,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赶紧把婚事定下来。” 白兰德闻言皱了皱眉,似有不解:“为什么要劝回去?” 哈灵顿首领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如果陛下给阿绥赐了住宅,那些狂蜂浪蝶肯定一窝蜂都扑上去了,你怎么和他们斗?我为了你的婚姻大事,连老脸都豁出去了,陛下已经同意了这段时间让阿绥住在你家,你再不争气我也帮不了你。” 说话间只听浴室门传来咔嚓一声响,阿绥已经换好衣服从里面出来了,他见白兰德和哈灵顿首领站在墙角说话,疑惑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哈灵顿首领连忙噤声。 白兰德则走上前帮阿绥整理了一下衣领:“没说什么,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吗?换好了我们就出院,飞行器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阿绥看了眼哈灵顿首领,又看了眼白兰德,想起自己刚才在浴室里不小心偷听到的谈话内容,最后到底什么也没说,挠了挠头道:“我没什么要收拾的,走吧。” 哈灵顿首领现在越看阿绥越顺眼,只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更讨喜的雄虫了。乘坐飞行器前往住宅的时候,故意旁敲侧击的问了许多问题。 哈灵顿首领:“冕下,您……” 阿绥连忙打断:“叔叔,您叫我阿绥就可以了。” 哈灵顿首领闻言心中不免更加满意,萨利兰法的雄虫不多,不骄不躁的雄虫就更不多。如果阿绥仅仅因为身份的跨越就趾高气昂,把白兰德抛之脑后,哈灵顿首领觉得他们南部也不是一定非要攀这门亲事。 忘恩负义的家伙在哪里都是令人不齿的,万幸阿绥并不是这种虫。 哈灵顿首领从善如流的改了口,笑眯眯道:“阿绥,你已经标记了白兰德对不对?” 阿绥闻言一惊:“啊?!” 他和白兰德还没有完成伴侣仪式,就已经先行标记,放在萨利兰法其实不合规矩。阿绥还以为哈灵顿首领是来秋后算账的,结结巴巴道:“叔叔,你……你听我解释……” 白兰德一听就知道哈灵顿首领在打什么鬼主意,微微皱眉,压低声音道:“雌父——” 哈灵顿首领却道:“白兰德,我以前难道没教过你吗,长辈说话的时候你只需要在旁边静听就可以了,随意插话可不是贵族应有的礼节。” 白兰德闻言只好扭头看向舷窗外间,一言不发,耳朵却不自觉竖了起来,悄悄注意着阿绥的反应。 哈灵顿首领对于阿绥标记了白兰德这件事不仅不生气,反而颇为乐见其成:“你们都是成年虫了,按理说我不该插手这件事的,但在帝都未婚就先标记名声毕竟不好……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好像在疯狂暗示什么。 阿绥似懂非懂:“您的意思是……?”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