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枝满面焦急,“狄仁杰去了魏侍郎家。” “你瞧瞧!” 武承嗣立刻甩开手,气吼吼质问武三思。 “圣人一日不下旨,他便一日与我为难!走!面圣去,好好的骨肉亲情,尽叫旁人挑拨了。” 他拔足就走,但武三思不动如钟。 “大哥,狄仁杰尚能耐住性子出京办差,你这么冲了去,合适吗?” 武承嗣说话很冲,“怎么不合适?” 武三思啧了声,压低音量徐徐道来。 “狄仁杰离京都两个多月了,哪知道圣人心里琢磨什么?别的不说,单是把庐陵王召回来这一桩,就能吵起来。咱们不一样,背后还靠着府监呐,先问问他的消息,定然错不了。” 张易之是个顶顶精明有用的人,这武承嗣承认,可是那一身妖妖乔乔涂脂抹粉的做派,实在叫他受不了,更想不通,为什么一个男人做了男宠,看起来却像娘娘腔?不过眼下武承嗣并不敢抱怨,这道谜题只有等他登上大宝再问了。 “话说回来,这大过节的,眉娘定然思念家人,你既然做了人家的干爹,不如陪她回娘家瞧瞧,张家太夫人这一向身体不知还硬朗么?” ************* 武延基陪阿耶在宫里熬了个大夜,回家倒头就睡,再起身已是日上三竿,他坐起来揉揉眼,嗓子干的直咳嗽,侍女绣绿捧着痰盂给他漱口,听他问。 “三郎怎么半道儿上跑了?” 绣绿摇头说不知道,他又问,“你绮红姐姐那边儿有消息么?” 也没有。 “养你们真真儿是无用!” 武延基随口发牢骚,哗地一口水吐了,就看她脸上不大称意。 好奇地弯腰凑过去,“诶?你又被郎主责罚了?来,悄悄地告诉我。” 绣绿知道他的毛病,一日就是在丫头身上歪缠,倒也没那坏心,就是谁家的闲事都要问问,瞧他完了事儿扯袖子擦嘴,便放下痰盂立起眉毛凶他。 “满朝文武熬到四更天,人家住得远的,家都回不得,抹把脸就去上朝,您倒好,说好了回来洗个澡么又去,澡盆子里就睡着了,郎主能不生气么? 哀怨地瞪他,“舍不得打您,只有骂奴婢们了!” “哎哟哟——果然都是我的过错!” 他的丫头,自来受他拖累也多,早年武承嗣脾气更坏,抬腿就往人腰窝子上踹,生生踢的丫头吐血,全为武延基闹了两遍,摔盆打碗说我的丫头,你凭什么动手,才拦住了。 “你家里人混蛋,你必是不想出去的,补月例银子给你,也花不着。” 武延基睡得踏实,不等人进来伺候,抬脚走到屏风后换衣裳,绣绿出去泼了痰盂,回来噼里啪啦一扇扇开窗子,长风灌进来,听他还在念叨。 “你抓紧盘算盘算,往后长久跟着我,就去东宫,大小有个品级,还是赶着这个空儿,挑个小女婿就嫁了?” 里头窸窸窣窣动静,半天人不出来。 绣绿等得不耐烦,昂头问,“蹀躞带您系得上么?还是奴婢来罢。” “诶——别!” 屏风上冒出个脑袋,笑嘻嘻拦她。 “规矩么还是早点儿立起来的好,从前二娘就骂我,好端端的爷们儿,出入带什么丫头,她当我愿意呀!还不是阿耶听个游方和尚浑说,说什么横刀铁甲都妨我,离得越远越好,要想我长命百岁,就别叫亲卫近了身。” “用丫头就没横刀铁甲了?可见这和尚没本事!” 绣绿笑出了声。 “人都说司马女史的身手比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