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无沉没在佛堂呆着,立即赶来客房守着她,敢情之前纠缠她的不是活人,而是具不知被什么操控的尸体。 玉晚不由自主地往无沉身边靠近。 无沉看她一眼,并未避让。 只道:“若夫人不信,可以用溯源术一探究竟,看今日之前,照晚居士可曾来过此地。” 同样的,也可以看看荀蜚说的是真是假。 “溯源术?” 荀夫人迟疑着道:“我知道这个,是中州和东海那边可以探求本源、重现过去的一种术法。可我们这儿……” 无沉道:“照晚居士会。” 荀夫人懂了。 玉晚也懂了。 这是在给她出气呢。 或许无沉本意并非如此,但玉晚很高兴,他又在维护她。 被人维护,尤其是被心上人维护的感觉可真好。 玉晚有点想笑。 不过眼下不是该笑的时候,玉晚便趁众人都在看荀夫人反应的空当,小意地往无沉身边近了点,再近了点。 直到只差前后半个身位,就能与无沉并肩而立了,她才停下,用目光反复丈量这点身位。 仅仅是这样,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至少他没有拒绝她。 甚至会在诸如此刻她害怕的这种特殊时刻,允许她靠近,允许她向他寻求庇护。 ——而她只会更贪心。 第9章 心莲 无沉并未察觉到玉晚的小动作。 或者说他其实有察觉到,但没放在心上。 他以为她还在后怕尸体的事。 而只要无沉不表示出抗拒,玉晚就对这样的距离感到心满意足。 当然,如果能再更靠近一点点,她想她会更高兴。 兀自高兴片刻,总算克制住那点蠢蠢欲动的小心思,玉晚看向荀夫人。 就见荀夫人面上一阵剧烈波动,却全都忍住了。 她低下头,先为自己刚才的口不择言道歉,望照晚居士宽宏大量不要放在心上,接着道还请居士看在她儿子已经死了的份上,发发慈悲,她想知道她儿子到底怎么死的。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居士怎么生我的气都是应该的,”荀夫人说着说着又哭起来,“只可怜我儿还没弱冠,年纪轻轻就这么去了,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寂归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然后问玉晚,她可愿出手相助。 玉晚这会儿已经不气了,点头应下。 无关乎荀夫人可怜与否,像荀家这种事,玉晚以前在中州见得多了,早就不会产生什么怜悯之情。她只也想知道荀少爷究竟因何而死。 毕竟他们是追着魔气才来的荀家,荀少爷身上的怪异之处明显和魔气有关。 “好,”寂归道,“那就让无沉为你传送灵力,助你施术,我替你们二人护法。” 无沉没有异议。 玉晚也又点点头。 得感谢师父境界太高。玉晚偷偷地想。 高到哪怕师父尽可能地将修为压至元婴期,也终归不是真正的元婴期应有的修为,以她现阶段的身体,别说是专门用来储存灵力的丹田,她连经脉都承受不住师父的灵力强度,所以只能由和她境界相近的无沉来,这样才能确保她不会出事。 转念又想,还要感谢荀家是凡人家族,否则她还真不乐意借用不相熟的修士的灵力。 便看着师父让荀夫人和荀蜚分别取一滴血给她,好方便她施术,接着又问荀夫人,得到准许后,从荀少爷的手指也取了一滴血。 留下这三滴血,寂归令众人退出水榭,荀少爷的尸体也一并带出。 灵识细细扫过水榭,确定除玉晚和无沉外,水榭里再无别的气息,寂归屈指轻弹,若有若无的灵光覆盖住整座水榭,以免外界打扰二人。 水榭里,玉晚坐在正中央的位置,无沉坐在她身后。 无沉调息片刻,问玉晚:“可准备好了?” 玉晚说好了。 无沉道:“若有不适,立刻告诉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