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对当年流过的眼泪感到不值。 黎棠给她一个关键词,让她自己在网络上搜。 搜出来第一则视频就是,短短三分钟的视频苏沁晗暂停,退回,又暂停,再退回,足足看了一刻钟,用作为美妆博主的火眼金睛,拿着放大镜去挑剔,想尽办法找茬。 然后半晌无言,发出真诚的疑问:“……他是不是修炼了什么驻颜秘术?” 整场午饭,苏沁晗都在给自己洗脑——三观不能跟着五官走。 她不可能忘掉七年前那响彻整个校园的音频,是由谁录下,由谁送到广播室。 旁观者尚且如此,当事人只会更加深陷阴影。 苏沁晗不敢提,反而是黎棠受不了她过分关切的眼神,黎棠淡然道:“没关系,我现在和他只有少量工作上的接触。况且,当年的事不能怪他,是我咎由自取。” 苏沁晗的眼睛一霎瞪圆,透出更深的忧虑:“小棠……” “嗯?” “你不会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吧?” “……” 黎棠确实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但不是苏沁晗口中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而是ptsd,即创伤后应激障碍。 他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断反刍心理世界崩塌那一刻的情景,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段往事非但不会磨损消逝,反而会愈发深刻清晰。 偶发的闪回和幻想症状,在医学上被称为“创伤再体验”。和恋痛癖一样,是一种明知道回忆会带来痛苦,却控制不住自己一再去扣破伤疤,不断去回顾当时的疼痛的病。 这病症在他出国之前就初显端倪,后来是父亲黎远山不惜代价地找最好的医生为他治疗,甚至让张昭月去英国“陪读”半年,才让他的病情得以稳定。 黎棠知道,这个世上很少有小孩比他更费钱,更难养了,所以学成回国后面对父亲的各种要求和指派,哪怕他内心反感,也不会拒绝。 可是这天,面对黎远山在电话里指示,黎棠说了“不”。 黎远山不可置信道:“你是被下了降头,还是鬼迷了心窍?” “都没有。”黎棠说,“我只知道一诺千金,言而有信。合同已经签了,款都放了,哪有收回的道理?” “言而有信也要看对象!”黎远山骂道,“当年那兔崽子把你害得多惨,你还没吃够教训吗,又上赶着往坑里跳?” 原是黎远山出国回来后关心起他与人合开的养老院,顺便看看投资公司那边的情况,这一看,发现最近投的那家做医疗人工智能的创业公司,核心技术负责人竟是蒋楼,顺着一查便知道,这家伙还是公司的合伙人之一。 黎棠和蒋楼之间的事,包括那段音频里的另一位主角是谁,黎远山在事发后才知道。当时要不是张昭月极力阻拦,黎棠又以死相逼,他断不可能轻易放过蒋楼。 忍一次已经够憋屈,黎远山哪忍得了 第二回,当即就命令道:“马上终止合作!我要弄死那兔崽子,要让他在业内声名狼藉!” “您打算怎么做?”黎棠平静地说,“要把当年那件事重新拿出来,闹到满城皆知吗?那恐怕不止他,连我和您,整个黎家都会一起声名狼藉。” “就算这样,您也不在乎吗?” 到底是劝住了。 黎远山纵然自私傲慢,却不是傻子,且不说真要公开往事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单论废除合约,就要赔偿一大笔违约金。 名利双失的事,黎远山绝不会做。 等他冷静下来,黎棠又拿roja那边刚发过来的康复机器人项目资料,用可见的收益前景来安抚他,黎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