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说:吃完去逛学校东门新开的百货店,希望能看到knock my socks off的商品 读完这几条消息,蒋楼的嘴角不由得上扬。 自从开始帮蒋楼补英语,黎棠就经常在微信对话中加入英语短句,与装逼无关,却透着几分滑稽。 此刻,这时不时蹦出来的英语,仿佛燥热中的一抹凉意,令心情舒缓些许。 然而紧接着,涌入的几条短信,在上方信息栏仓促闪过,便让蒋楼眉心拧起。 是张昭月发来的消息。 不知她从哪里弄到他的手机号码,自上次见面起就时不时联系他。先是打电话,蒋楼不接,便改成发短信,倒也不说什么废话,次次直奔主题,问他周末是否有空一起吃个饭,或者给他买了新衣服放在家门口,提醒他记得拿。 蒋楼一概没回复,却也没把她拉黑。 可能是因为这些短信有种想讨好却不得其法的拘谨感,让蒋楼有一种看戏的心理,好奇她还能做些什么。 想看看一位母亲,能为了保护心爱的孩子,做到什么地步。 横竖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权当是等待电影片尾的彩蛋,也蛮有乐趣。 这次和以往稍许不同,张昭月发来的是一段说明性质的文字内容——蒋红梅,也就是蒋楼的姑姑,已被张昭月以侵占他人财产罪起诉。 此处的财产,指的自然是当年蒋楼父亲死后,蒋红梅成为蒋楼的监护人,拿走的由当年张昭月和蒋楼父亲离婚时,留下的抚养费。 并且张昭月已经联系上福利机构了解当年的情况,收集证据,找律师进行估算,提前将这笔钱一次性打入蒋楼的银行账户。 短信界面往上翻,果然看到入账信息。 好大一笔钱,在当今社会也足以养大好几个孩子的数额。 蒋楼笑了一声。 他当然知道这一纸诉状得来有多难。当年他也不是没想过寻求帮助,把属于自己的那份要回来,可是分明正当的事,做起来却阻碍重重。 蒋红梅早就动了心思,那笔钱在她的撺掇下有很大一部分存在蒋楼爷爷的账户,蒋楼的父亲一死,她便心安理得将钱昧了去。这笔帐不是没办法追究,只是过程复杂繁琐,蒋楼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孩,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等价交换,自然没人愿意付出时间金钱帮助他,他连把蒋红梅告上法庭都难。 事情一拖便是十来年,拖到蒋楼长大成人,过了极其需要这笔钱的阶段。因而现在面对一场迟来的审判,一笔“飞来横财”,蒋楼非但不觉得感动,反而啼笑皆非。 笑过之后,又有一种莫大的空虚感。 为什么不早一点来?哪怕只早两年,或者一年。 趁他心里还残存着一丝可耻的期待。 是不是人类的劣根性,注定总是会在大难临头的时候才后悔,才想方设法补救? 难道他们的字典里没有一个词,叫做“为时已晚”? 关机前,蒋楼翻了一下和王妍的聊天记录。 最近的一次对话发生在前天,蒋楼问她还要多久,她回答:下周三。 紧接着她问:密码什么时候给我? 蒋楼:当天给你。 王妍:到底是什么啊,那么神秘 蒋楼没回复。 下周三,也就是后天。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