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进到房间里,黎棠才有了点“我和蒋楼来开房了”的实感。做了几天的心理建设不能说完全没效果,只能说一点用都没有,房门“砰”地在身后关上,黎棠肩膀一抖。 蒋楼发出一声轻笑,黎棠问他笑什么,他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场景像……” 至于像什么,他卖关子不说。 等到黎棠进洗手间,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脸蛋白里透粉,一股子紧张娇羞,就差把“我是第一次”几个字写在脸上。 黎棠掬一捧凉水,手心捂脸,不愿面对般地想,确实很像——蒋楼像嫖客,自己像第一次出来卖的鸭子。 极其恶俗的联想,却是极好的助兴剂。 蒋楼也进到洗手间时,黎棠让出台盆前的空位,人却没走,几分专注地看着蒋楼洗手。 多么好看的一双手,清澈水流滑过肌理和骨骼,让人想起这双手抚摸着身体时的触感,还有那天夜里在被子下面,如水中游鱼般的灵活。 眼皮微掀,视线在镜子里相撞,黎棠的心莫名发紧。 蒋楼黑亮的眸似有无穷吸引力,扯着拽着,让人不由得向他靠近。 浅尝辄止的一个吻,黎棠自知不该分心,可那么大一面镜子照着,每一个动作和反应都纤毫毕现,无所遁形。他一会儿关心水龙头有没有关紧,一会儿担心敞开的窗户会让对面楼的看见这边的“现场直播”,手往后撑住台面,身体后仰拉开距离:“……先出去。” “为什么要出去?”蒋楼却俯身向前,“不喜欢在这里?” 黎棠有种进退维谷之感,正羞得不知该往哪里钻,外面门铃突然响起。 是他点的餐到了。 夜宵菜品有限,黎棠又不想吃得太油腻重口,点的是酒店特色的海鲜粥。 刚喝两勺,手机响起,看见来电显示的“妈妈”二字,黎棠一怔。 自转来叙城一中,他就几乎没有准点回过家,张昭月都习惯了,平时不等他到家就早早睡下,今天怎么突然给他打电话? 接起来,张昭月问:“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 黎棠含糊道:“……和同学一起在外面吃宵夜。” “和哪个同学?” “同班的,您不认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那早点回来。” 黎棠心虚地“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黎棠胃口丧失,又磨磨蹭蹭吃了两三勺,就放下碗。 蒋楼几乎没动筷,见黎棠也不吃了,问:“被查岗了?” “嗯。”黎棠有点郁闷,“我还从来没对妈妈撒过谎。” “那怎么办。”蒋楼半真半假地说,“先送你回去?” 黎棠果断道:“才不呢,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 当然要一鼓作气。 蒋楼却说:“你这样让我很有压力。” “嗯?” “如果我做得不好,让你后悔了,怎么办?” 意识到这里的“做”指的是做什么,黎棠的脸瞬间涨红:“……这种事,哪有什么好不好的。” “没有吗?”蒋楼问。 “就算有,我也没法去……去对比啊。” 蒋楼笑一声:“你要是愿意,有的是办法对比。” “为什么要去对比?”黎棠不明白这个假设的意义,“只跟你一个人做这种事,不行吗?” 蒋楼没说话。 黎棠忍不住追问:“难道,你希望我跟别人做这种事?” 蒋楼别开视线,看向桌上的残羹:“还吃吗,不吃的话——” 黎棠知道他在转移话题,伸手扳住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回答我,你希望我跟别人做这种事吗?” 蒋楼眨了一下眼睛,黎棠预判道:“不准闭眼。” 亲密的相处足以让黎棠摸清蒋楼惯使的伎俩,也知道他即便嘴硬得要命,却很难做到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谎。 在与对峙无异的氛围中,到底是蒋楼败下阵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