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这边递。而黎棠坐在(1)班的外口,只见赵郁涛单手拎着茶壶,以一种极其不耐烦的态度“喂”了一声,然后几乎是把茶壶丢了过来。 反应最快的是黎棠。他先听到声音,回身时见那茶壶盖子都晃脱了,突生的变故让他什么都来不及想,立刻把旁边的人推开。 茶壶砰的一下撞到黎棠手臂,又掉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好几圈,洒出来的水泼了黎棠一身。 好在,壶里的水虽热却不滚烫,黎棠又穿了防水的冲锋衣,只有脖子和半边脸颊被泼到热茶,并无大碍。 即便如此,还是令众人乱作一团。 周东泽坐在黎棠对面,虽来不及阻止却将赵郁涛扔茶壶的一幕尽收眼底。他问赵郁涛什么意思,赵郁涛怂且嘴硬:“他自己接不住,怪我咯?” 两人差点打起来,亏得有李子初和苏沁晗在。苏沁晗一嗓子“吵什么吵都给我各回各位”平息了喧嚣,李子初则把周东泽往回扯,低声提醒他:“大家都看着呢,你低调点。” 外面雨还在下,狭小的一方廊亭内,被困的焦躁在空气里四散弥漫。 等到黎棠把身上的水擦干净,坐回原位,才发现身旁的人已经不见了。 传说中的云海奇观并未出现,从奇石林回去的时候,还下着蒙蒙细雨。 由于昨夜有好几名学生受凉感冒,带队老师不敢再让学生们露营住帐篷,今晚改住山上的宾馆,女生两人一间,男生三人一间,刚好把所有房间占满。 和谁同住可以自行商量,黎棠便和李子初周东泽一间。 把帐篷里的衣服杂物收拾好装进背包,前往宾馆的路上,周东泽查看黎棠的脸,皱眉道:“可能会留疤。” 虽然那水不烫,但黎棠皮肤白得过分,那热水还是在他脸上留下一块明显的红印。 刚从奇石林回来的时候,周东泽就去过诊所,可惜那里没有烫伤膏,最近的药店在半山腰的商业区,天黑路滑,没人敢下去。 黎棠觉得他小题大做:“没事,哪有这么娇气。”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 宾馆设施老旧,开关门的动静就足以震掉墙皮,床单被褥也隐隐散发着一种久不见阳光的霉味。 好在每个房间都配有卫生间,黎棠让其他两人先洗澡,自己则铺床。他把带来的床单在一米宽的小床上铺开,枕头也用衣服裹好。 做完这些,他坐在床边摸出手机,用前置摄像头照了照自己的脸,确实有明显的红痕,像被掐过一样。 本就在强撑一口气的心情顿时低落到谷底。黎棠甚至开始后悔来这次冬令营,如果不来,就不会发生这些破事,说不定他和蒋楼也就不用分手了。 正想着,门口传来叩门声,不紧不慢的三下。 周东泽在卫生间洗澡,李子初的床铺靠门,他问了句“谁呀”,无人应答,便狐疑地走过去开门,然而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奇怪……” 李子初嘀咕着,就要关门,视线一瞥,瞧见地上放着什么东西。 一只白色塑料袋,拎起来打开,里面是一管长条药膏。 “烧烫伤膏……”李子初念完上面的字,扭身道,“黎棠,这是给你的吧?” 宾馆二楼最西边的房间,下午刚脱单的男生孙宇翔洗完澡出来,看见蒋楼浑身湿漉漉地坐在那里,惊道:“你去哪里了,外面还在下雨?” 蒋楼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抽出干毛巾,盖在头顶随便擦两把:“跑步去了。” 孙宇翔感叹:“好严格的自我管理。” 这间房冬天阴冷夏天西晒,是整层最差的房间,因此分给两名男生共住。 孙宇翔还处在兴奋中,眉飞色舞地向蒋楼分享快乐: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