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过来了,骄阳还特意换了身男装。 骄阳回来的时日尚短,又喜武厌文,功课虽说也在学,不过,也才刚学到千字文。对他们的知乎者也其实有些听不太懂,卫修就在一旁低声给她解释。 “连禁军都能买卖,我大荣朝危矣……” “买到了!买到了!” 正在这时,一人年纪略长的举子脚步匆匆地进了茶馆,他大喘了一口气,一脸愤慨地说道:“吴琪买到了,从四品,花了十八万两白银。” 他的面上一片潮红,越说越愤恨。 “真买到了?” “怎么能这样!”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围在池喻身边的几个举子,一个个怒气填胸,其他人有些不明所以,问了几句,就有人跟他们解释,说是吴琪是因考试作弊被夺了功名,终身禁考的。 这么一说,全怒了。 “天道不公!” “天道不公?不不,天道当然公。”吴琪是特意尾随了前头那个举子而来。 正值早春,天还凉着,他的手里装模作样地摇着扇子,径直走向池喻面前,嘲讽着说道:“池喻啊池喻,你多管闲事,折腾掉了本公子的功名,可是现在,本公子还是比你先一步,得了这官身。” “吴琪,”一个举子怒道,“你别太得意了,不过是花钱买来的官身,算什么能耐!” “算什么能耐。”吴琪笑了,“那也是一个四品官,你们这些人,怕是一辈子都爬不到这个位置,你们说,这算什么能耐?” 他猖狂大笑,颇有种出了一口恶气的畅快。 吴琪和池喻结仇已久,当年是因为池喻曝出了舞弊事,作为买考卷的一方,吴琪不但被取消了乡试的成绩,连功名都被夺。 吴琪在江南学界,名声扫地。 吴琪的伯父家住京城,他如今暂住在他伯父家里,有举子昨日偶尔发现,吴琪家也在花钱去竞禁军的官职,本来就有些愤愤不平,结果还真让他买到了。 他们十年寒窗苦读,能不能再进一步还难说,而一个考试作弊的,却能靠着银子轻而易举的得了官身。 四年前,吴琪因为银子,买了试卷,成了秀才。 四年后,同样也是因为银子,他得了官身! 他们觉得有些可笑,更有些可悲。 当官位都能价高者得的时候,他们的所有努力就仿佛成了一场笑话。 池喻冷眼旁观,吃过大亏后,他早没有了从前的年少轻狂,这些话根本激不了他。 卫修的眸光微动,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二楼的某间雅座,说道:“禁军不肯上阵杀敌,把平闽州的重任也推给了镇北王府,没想到,干起买官卖官的勾当倒是熟练的很。” 这话一针见血,无论是江南来的,还是大荣地方来的,全都感同深受。 是啊。 禁军即不剿匪,也不平乱,这些年来,几乎是任由翼州被流匪肆虐,翼州死了多少人了!有些地方早就十室九空。 北燕是镇北王府打下的,北疆是镇北王府守住的,闽州与北疆一南一北,压根儿挨不着,如今要平定闽州居然还得镇北王府出面,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若是平梁王府还在的话,定能及时支援闽州的。” 梁州与闽州相邻,当年平梁王府还在时,四边各州遇到什么事,都能向平梁王府求救。 平梁王为人豪迈,能帮会帮,能救就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