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断磨动,很明显有些慌了。人群逐渐包围上来,梁淞细心观察着场面:小孩很小,小区门很近,那个草率的栅栏,大概能跳过去…?… 趁着社区人员和居民对话,梁淞跳到母亲面前,低声说:“把孩子给我。” 母亲一眼看懂了梁淞的意思,那是绝望的女人的动物本能。孩子的父亲还有疑虑,母亲却坚定地把孩子交到梁淞手中。梁淞抱起孩子就跑,后面的人喊着追她时,她像袋鼠一样跳过了那个凑合事的栅栏,把孩子交给救护人员:“快去医院!” 梁淞回头看了看反应复杂的人群,怀着一丝悲壮跳回了小区,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似乎在说:想怎么处罚我就怎么处罚我吧。社区书记无奈地摆了摆手,让人把栅栏挪出一条缝,让孩子的家长也跟着上车。 夜色下的人群中,谢澜的眼睛红了,她的心被深深地触动了。“侠以武犯禁。”她的脑海里冒出这样一句话。梁淞是她的侠客,什么什么踩着七彩祥云,是什么来着…?…谢澜想不起来,但是她记得那句话的开头:“我的心上人。” 这件事惊动了校领导,一晚上梁淞接了不知多少电话,班长、导员、副院长轮番轰炸,虽然没有开外放,谢澜却能听到偶尔的大声呵斥。一下午听起来,大概是学院想保护梁淞,但校级层面有领导施压,非要给她个处分。 谢澜心急如焚,她开始联系导师和历史学院的领导,希望能解决掉这件事。但是收效甚微,跨院的事本来就难办,导师更是劝她别碰触这个话题。 梁淞坐在那里,应付着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几乎不说话,只嗯两声。她的肩渐渐垂下去,露出一种意气消颓的神态。谢澜知道她委屈,觉得自己的心都尖锐地疼了起来。 梁墨英的电话打进来,梁淞接起来就哭了。谢澜听到梁墨英的大嗓门:“小淞,妈妈为你骄傲。”梁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头又说:“这件事,没办法,妈只能给北京那边打个电话。” “不要…?…”梁淞哭着拒绝,带着一种受伤的小孩的腔调,谢澜的心都快碎了。梁墨英叹了口气:“小淞,让妈妈来做这件事吧。” 自己一时冲动,却连累妈妈,去找剑拔弩张的外公求情。清高的她,该多么为难啊。 这件事最终以北京方面的神秘电话告终,校方领会到对方微妙而不容置疑的意思,知趣地不再提起此事。梁淞知道特权的威力,她极力避免,但还是成为特权的受益者。可是,她明明没有做错啊…?… 梁淞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哭声。在谢澜过去的学生生涯里,也曾这样为了一时的正义感痛哭过,也曾怀疑自己是否多事,是否在别人眼里是小丑。梁淞是她的过去,如果那时她不能给自己一个答案,她可以给现在的梁淞一个答案。 “梁淞,我为你骄傲。”她红着眼,凝视着那双流泪的澄澈的大眼睛。 谢澜张开双臂,把她拥入怀中。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