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萝对这位夫人更加佩服了。 舒曼夫人交际玲珑,对每个徽章如数家珍,她贴心地为莳萝讲解入场的骑士。 “妳看,第一个入场的培烈翁大人上过战场,比起骑士更像战士,身上的刀疤比我裙襬上的刺绣还多,那些玩具兵根本不够他玩。大概等他待连赢三场后,那位霍尔卓格大人才会上场,把这位常胜军打下去,成功惊艳全场。” 就如她所说,此时场内头戴金盔的骑士飞驰如雷,轻松就将对手挑下马,后面两三场都是如此,每一场胜利都引得现场掌声如雷。但当光辉璀璨的银骑士一上场,掌声顿时被群众激奋的呼喊声淹没,莳萝完全听不到舒曼夫人的话。 上场的骑士都全副武装,头盔护甲一个都不能少,所以莳萝完全看不到银骑士的脸,但她知道那就是穆夏,因为那只小狼的作风就是越有鬼越完美。对方先是刻意和那位培烈翁周旋了几圈,紧接着虚晃一招,奇袭到对手面前,迅速折断骑士手上的长/枪。 别人怕输得太难看,穆夏是怕赢得太轻松,莳萝可以猜到,铠甲下的狼是怎么收起所有利牙,小心算着步数,待时间一到,控制力量攻击武器,而不是人,以免直接把一位身经百战的战士打飞出去。 失去武器,培烈翁大人心服口服,自愿下马认输。现场群众有一半直接起立鼓掌,为两位英勇的骑士热烈喝采,作为胜利者的银骑士调转马头,绕场一圈接受欢呼,同时也摘下了头盔。 少女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初見的苹果树下──发若纯金,双眸碧绿如宝石,银骑士露出年轻昳丽的面容,银白无暇的铠甲宛冰雪雕琢而成,不同的是这次他骑在马上,而不是一步一步循着气味来到树下。 盔甲的左肩担负着代表无上神权的水晶圣槌,右肩镌刻着象征骑士高洁精神的白鸢尾,难以想象的光辉璀璨全都集中在一人身上,几乎是在这一刻,观众们才意识到诗人没有夸大任何一词,甚至没有完全描绘出这位猎狼英雄的风采。 年轻的银骑士长毫无架子,甚至亲切地与每一只伸出来的手击掌握好,有平民百姓触碰到他的瞬间,立刻哽咽下跪,彷佛至高神亲临面前。 莳萝想着低下头,却已经和对方对上眼。翡绿色的眼眸看了她不到一秒,几乎是一扫而过,就转过头绕完最后一段距离,与她的方向背道而驰。 “我不知道他那么年轻,圣堂该不会真要把这位出色的公爵大人一辈子和神像绑在一起吧。”舒曼夫人依依不舍地看着美少年离去的背影,心底可惜她的女儿现在才七岁。 之后穆夏接连挑断数根长/枪,都无人能将其击退,显然已经稳坐冠军之位。 莳萝对这种实力辗压的比赛没什么兴趣,就和舒曼夫人说些贴心的话,比如东岸。舒曼夫人也不避讳表示自己母亲是东岸的绣娘,父亲是泰兰若瓦城的前贸易官,她出生就在港口,从没有去过东岸。 “我们这边的船只从没抵达过东岸,只有东岸人知道回家的路,我母亲时常思念家乡,我父亲怕她回去后就不回来了,所以一直把我绑在身边,我母亲为了我也就没再回去了。” 舒曼夫人泯了一口茶,表情苦涩: “如今我也为人妇,本来想着今年就可以用我自己的商船,带着母亲一同回东岸看看,但现在这瘟疫和战争啊……就算我母亲找到路,也不敢上岸吧。” 吸血鬼始祖莳萝心下有些愧疚,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场内又爆出欢呼,舒曼夫人的注意力又被吸引过去。 这次场上不是只有一个人,而是两个骑士各据一角对峙。莳萝看到另一方的骑士银白无暇,是穆夏;另一方的骑士却满身浴血……不,那不是血!莳萝瞇起眼睛── 釉白的盔甲上雕琢着数百数千朵小玫瑰,骑士的坐骑也缀着无数玫瑰,鲜红的花宛如鲜红的雨滴洒落在骑士身上,飞扬的尘土硝烟说明先前的战况激烈,显然战斗已经持续了一阵子。 但让莳萝惊讶的是这位红骑士手上依然长/枪挺立、矛头完整,穆夏竟还没有将对方的武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