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卫觎目不转睛地剥开簪缨的衣衫,将她放入浴池,自己在她面前脱衣,也迈进了池子里。 两人做过那么多亲密事,如此的坦诚相见还是头一次。 从前,都是卫觎主导,今夜也无例外。他在池中未做什么出格之事,只是亲昵嬉戏是少不了的。不知多久,呼啦一声水响,卫觎抱着新妇出浴。 簪缨昵唤:“小舅舅。” 卫觎低眸,还抱着她,还有余力扯来桁上的巾袍擦她,“叫什么?” 簪缨仰面甜蜜道:“十六郎,夫君……” “好阿奴。”卫觎低头与她交换一个甘甜的吻,进到喜帐,重帘落下,便尽是他们自己的天地。 天知道,这一天卫觎肖想了有多久。 女子乌黑的长发铺陈在火红的锦缎上,呼吸间散发出的兰香麝馥,袭人心肝。 其实男人比女人更知道男人的可恶,卫觎也远比簪缨更怕伤到她。所以他尽可能地拉长序曲,让她先适应。 他低声道:“阿奴不怕,这是一件愉悦事,放轻松,交给我。” 这句话,簪缨似曾耳闻。 她恍惚想起来,是在山阳县那间小小的府衙里,他千里迢迢地赶来安慰她,说的便是这句。 她和他之间,原已有这么多的回忆,簪缨迷荡在喜红的香帐里,想起西山行宫的夜雨、乌衣巷的樱酪、乐游苑的跑马、京口小馆的浊酒、蒙城的星火相逢、寿县的白梅漫山、青州的洞房花烛、还有,虎牢关的星河醉梦…… 如果所有这些,尚不能弥补他们前世的未能相见。 那么今夜,它会圆满。 簪缨那双清澄纯净的眸子忽然被卫觎忍耐地盖住。 眼前一瞬漆黑,簪缨还未及准备,卫觎挺身。 那一下子,几乎疼出簪缨的泪来。 眼前的手掌随即撤下,卫觎柔声唤她,比她更紧张,观察着她的脸色,准备见她不适随时停下来。 簪缨实在是痛,却展臂抱住她的夫君,求一个吉利圆满。 但她能忍苦耐疼,卫觎如何察觉不出她颦眉的神情,他只入一半,已觉勉强,不再贪欢,草草即了。回过精壮的上身秉了烛台,帮她查看上药。 簪缨却还仰卧在衾上愣着。 足足过了一会,她才反应过来,委屈地拉住他,“还没完呢。” 卫觎眼下忍耐不发,正是辛苦,耳听娇音,险些就要反悔了,哭笑不得地一刮她鼻尖,“不急,我们还有明晚,后晚,每一晚。” 簪缨也知自己未必还受得住,但大婚之夜半途而废,心中就是莫名的失落。 上过了药,仍呶着唇。 这幅软玉温香,娇柔无力的光景落在卫觎眼中,他吃也吃不得,还得哄着,见她赌气,只好拉过她的手,轻叹:“这样吧。” 簪缨粉晕溶溶的眼尾睨去。 卫觎将她的手搭在身上,自己两臂后撑,懒懒用口型:帮我。 簪缨神色慢慢回转,心道这也是一法,二人成了夫妻,如今再不必扭捏了,这才矜矜点头,按他所教之法,为他效劳。 只是她高估了自己的体力,这一日下来,先是登基大典,又是成婚大礼,方才又刚经过一场,早已是强弩之末。 果然没撑多久,她便惫懒地靠在卫觎身上,随意捣弄,又过了没一会,打个哈欠,眼皮子也要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