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魏救赵乃为‘救赵’,此乃援兵之法,如今蒋克引兵来攻的是何处?!!是晋州!这不也是我等必救吗?!若是两方僵持、我等该如何?如何出援兵,如何去救人?!难道任由主公在郑国被敌军围堵吗?!” 说话那武将被这么兜头罩脸得一喷, 脸上讪讪,但是心中却不以为意:主公亲自带兵,怎么会僵持?那必然是攻必克战必胜,说不定敌军闻风就降了呢,廖公还是多虑了。 他想是这么想,但是和气头上的廖先生对上可不是明智之选,真论起嘴皮子功夫来,对方才是专业的,他连连劝解道:“廖公莫气、廖公莫气。” 却只字不提刚才的对话。 廖阵哪能看不出这点小心思? 他胸口一梗,觉得这哪里是“廖公莫气”,他都快要被这些人气得撅过去了! 这还没完,旁边又有一个络腮胡大汉插话道:“恁们都忒得些道道,甚么个‘兵法’、又恁的个‘云’。打仗哪有照书的?你看俺老庞,字都不识一个、不照样带兵?” 这话落,还不等廖阵有什么反应,谈自非的目光就先转过去了。 庞田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说漏了什么。 他脸色僵了僵,又连忙补救,“那什么、俺说得是以前,俺现在认得了、认得了……那个扫盲考试、俺过了!真的考过了!!” 就是吧,像小公子说的……知识啊,它就好像流过脑子里的水,哗啦啦淌过去,啥都没剩下。 …… 谈自非虽然把事情拿出来讨论,但是等他真正做了决定之后,在场没人可以反驳,就连廖阵也在劝说无效之后,叹着气替谈自非做好了出行准备。 只是临行前,到底谆谆嘱托:“主公千金之躯,务必保重自身。” 谈自非当然满口答应,“行和放心。” 廖阵:我能放心才怪!! 但最终也只是承诺:“阵必固守后方,城在人在。” 谈自非:“……” 找个高级npc不容易,真的不必这么激进。 * 郑国国都,宁城。 城中这会儿也有人急得团团转。 董文将已经在屋里转了不下十圈,这一趟又一趟的来回,连屋里的小厮都看得眼晕,忍不住劝:“主家不必忧心,这仗虽打起来了,但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到宁城来,主家安坐就是。” 董文将那是害怕打到宁城吗?他是生怕打不到宁城! 但是这话不能说。 他瞥了一眼小厮,到底勉强坐下来了,但仍是屁股底下扎针、坐不安稳。 直到外面有家仆禀报“有老乡送了鲜货来”,董文将腾地一下子站起来。起身之后又觉太急,总算想着拿起了架子,慢腾腾地说了句“我去看看”,然后悠悠闲闲地往外走。 小厮见状,忍不住感慨:主家可真爱这一口吃的,一听说有鲜货过来,什么烦心事都不记得了。 想是这么想,他动作却是利索,连忙跟上董文将往侧角开的偏门走。 在那等着的是个贩鱼的老汉,似乎也知道自己身上一股子腥味不讨人喜欢,老汉并不进来,只远远的在门口站着,瞧见主人家过来,脸上连忙陪了笑,局促地行礼道:“右卫将军安。” 董文将只淡淡地瞥了人一眼,并没有任何表示。 旁边的小厮很有眼色地往前一步,想要开口,却被鱼腥味熏得拧眉,不由捏着鼻子往后退了小半步,声调不好道:“怎么这么臭?!老东西,你该不会拿死鱼来糊弄人吧?” 那老汉连声道“不敢”,又匆匆忙忙的掀桶盖来,在水里拍打了几下,鱼被惊得跃起、水花四溅,那老汉更是连声:“您瞧、新鲜着呢,都是活的。” 小厮嫌恶地避着水花,但还是躲避不及、被溅了几点水身上。他当即脸色一变,就想要开骂,却听后面的主家出了声,“行了,留下吧。” 主人家都这么说了,这小厮也不好再发作,只指挥着几个粗使仆役将那桶接了,拿去下厨处理,却听后面又问:“东面那儿可送过去了?” 老汉连答:“遵将军吩咐,送了送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