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昌侯握了握夫人的手,搀稳她:“无碍,日后再想办法,洛瑶也累了一天了,今日先就在侯府歇着吧。” 王夫人点头。 岳昌侯道: “钟月,扶洛瑶下来。” 伺候的下人们也都跟着马车,虽然没带行李,但是有她们在,他家宝贝女儿也不会不习惯的,哪怕只是暂回侯府,也不会有一丁点不适应。 “我就是怕洛瑶难过,那孩子认地方,换个屋都不好睡着那种。”王夫人心疼得不行,她说,“可别委屈了咱女儿,怕她心下不好受,也怕她再会侯府,觉得不适应。” 岳昌侯安慰:“侯府是洛瑶长大的地方,她再怎样也不会不适应侯府的。” 等等。 既然没有不适应,为何还不下来?不出来见一见爹娘? 岳昌侯觉得有些奇怪,他发现钟月一直低着头,耸着肩像是在害怕什么。 岳昌侯:“彦儿,去帮忙接你姐下来。” 江洛瑶应下,去掀了马车帘子。 帘子掀开——里面没有江洛瑶。 马车里坐着的,是摄政王身边的暗卫,穿着一件较薄的春日氅衣,伪装成江洛瑶的存在。 众人皆失色,岳昌侯立即稳住局势,叫大家不要慌乱,他神色未变,走近了些。 下人们,连带钟月,原来都是被点了止言穴,难怪一直神情有异说不出话。 岳昌侯来到那暗卫身边,听到对方缓缓开口,传达了摄政王的意思。 没什么,只是为了避嫌,免得毁了他家姑娘名声。 江洛彦:“王爷真是细心人。” 他没多想,还心说原来摄政王不像传闻中那般恣睢暴戾,在某些方面,还是很会考虑的。 谁想到,回府之后,却见爹娘神情都不怎么好看。 江洛彦问:“爹娘还在担心什么呢?” 岳昌侯:“摄政王生气了。” 江洛彦:??? 啊? 哪里看出来的?这不很正常吗? “他在警示侯府。”王夫人蹙眉坐下,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他知道,我们不是诚心想把洛瑶送给他,这次赏花宴的事情,激怒了王爷,他把钟月他们都送回来,又悄无声息带走了洛瑶,就是在敲打我们——不要太过分了。” 岳昌侯:“摄政王身边的暗卫鲜少出面,露面了,多少要沾点儿血才能回去,这一次,是本侯考虑不周,竟然在这个节点把洛瑶送到了宫里赏花宴。” 王夫人不解:“唉,也是我的问题,我还以为王爷对咱家女儿没有一丁点意思……这下可如何是好啊。” 把女儿送进王府,本以为摄政王是个不近女色的,洛瑶能全身而退,将来渡过劫难,出来还能再找个好夫婿。谁想到洛瑶进了府,就像进了狼窝,人摄政王根本不想放人的。 岳昌侯亦是蹙眉发愁:“就算王爷无心洛瑶,也不想见她出现在赏花宴,毕竟这是在打他的脸,他没有明确拒绝,怎么肯叫洛瑶再找下家?” 这就相当于在挑战摄政王的权威了。 很不对。 说白了,他们当初送洛瑶进去,不敢明确说出真实目的,便隐晦地误导了摄政王——让对方以为,这是给他送来的媳妇,让他考虑考虑。 这一切,都基于摄政王不近女色的基础上。 但问题是——现在岳昌侯也摸不准,对方到底是真君子,还是装的。 只能期望,王爷还是原来那般不近女色,今日之事,只是驳了对方颜面,对方基于面子才故意敲打侯府的。 面子问题,好弥补。 日后也不愁。 王夫人抹泪:“也快了,洛瑶再忍忍,我们就接她回来。” 岳昌侯江永川深深叹息:“今日钟月不在洛瑶身边,本侯实在担心……” 担心摄政王那人发起火来,洛瑶身边都没个护的,万一对方越界,可怎么办呢。 江永川愁极了。 同一时间,盛玦抱着昏睡的江洛瑶回了王府。 他为她披了一件自己的氅衣,浓重的黑与华美的金色暗纹,能很好的掩藏在夜色下。 下人与暗卫护送着他,他护着怀里的人,步履很快地回了房间。 江洛瑶,是被他抢来的。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