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白鸟与司荧的连接过于紧密,任谁都以为只有司家的血脉才能唤醒白鸟。 而他吸收了绿光,得到不属于自己的精神力,唤醒了白鸟。 因赛特人欣赏着陆极的神色:“你都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问我一次?” “你是在哪里找到那个孩子的?或者说绿光,”他继续说道,话音渐渐低沉,“我们安排了多次探测与悬赏,可惜……他本该是我们的。” 陆极冷眼看他:“你们残害其他种族,毁掉了多少星球,到现在还不知悔改。” 因赛特人不以为然:“物竞天择而已,禾初罗兰星一族天生体弱,却拥有如此强大的精神力,难道不正是母星最佳的养料吗?” 陆极忍了又忍,挥拳砸在因赛特人的脸上。 他走出审讯室,下属见他似乎状态不对,连忙询问:“陆上将,他招了吗?” “没有。”陆极摇头,他进审讯室之前关掉了监控点,刚才的对话,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他离开监牢,驾驶星舰去了主星,想见司询。 即使司询被关入监牢,他的身份与其他囚犯不同,拥有更高一级的待遇。 他拒绝与陆极见面,不论陆极说什么都不愿意。 陆极无奈,只好用纸写下了一些话,让监牢的驻扎军交给司询,他什么时候想看都可以。 司询的通讯器没收走,不能与外界联系,陆极见不到他,只能用这种方法。 梦里的阮秋看不到纸上写着什么,直觉是自己有关的。 陆极离开,他还停留在原地。 看着紧闭的合金门,阮秋试着往前,当真顺利穿过了大门。 他沿着幽深的走廊,经过数道刻着名字的标牌,来到目的地。 比起上一次在梦里见到的司询,他瘦了不少,但身上的着装依然一丝不苟,及肩的银发束在脑后。 他盘腿坐在角落的垫子上,手边摆放着一杯热茶,房间的环境也比其余监牢稍微好一些。 司询正闭着眼,安静背靠着墙。 阮秋心里很不是滋味,挪到他身边,慢慢蹲了下来。 他在梦里说不了话,这好像是第一次尝试自行移动,去想去的地方。 司询更看不见他,在梦里的时空,他至今还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阮秋越想越难过,看着司询垂在地面的衣摆,伸手试图抚平交叠的褶皱。 司询此时恰好伸手端起茶杯,茶水很烫,丝丝飘散的热气经过阮秋的手臂,突然晃动了一下,像有风吹过。 可是监牢里根本没有风。 阮秋愣住,司询也发现了这个异样,端着茶杯的手定在远处,眉头紧皱。 他似有所觉,视线转向眼前的“空气”。 阮秋震惊不已,他明明在梦里,他梦到的都是原书里的内容,怎么会影响到司询手中茶水的热气。 他对上司询的目光,好像被他看见了一样,一时间不知所措。 随后,司询举着茶杯,在前方缓慢移动。 在经过阮秋的时候,热气果真有反应,弯曲飘散的气流隐约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司询低声道:“你是谁?” 见到这样离奇的状况,他并不慌乱,神色冷静漠然。 阮秋眼眶发热,他意识莫名有些恍惚,发现自己身体不太受控制。 他再度伸手触碰茶杯上方的热气,指尖小心翼翼晃了一下,张口无声喊道:舅舅。 突然,阮秋眼前一黑,整个人仿佛陷入温暖的水流。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像一团未成形的胚胎,周围是轻微晃动的水声。 有人经过他,脚步远离又靠近。 “阮木?你过来看看,这些够吗?” 一个女声响起,她把手探入水中,阮秋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不由自主地靠近。 另一道脚步声走来,一边说道:“足够了,他喝不了这么多营养液。” 两人一起蹲在了水缸前,司荧擦净双手,抚摸着透明的玻璃缸壁:“他好小,在我身体里的时候,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们一族的诞生都是这样,”阮木说道:“在禾初罗兰星,我们还会把新生儿种在泥土里。” “那要多久才能长大一点呢?” “不会再长大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