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揉心口,想着自家未婚妻的甜美笑容,头脑依旧混乱,心里却平和了些许。 不会有大问题。 婚期将近,或许他只是太紧张了,又或许是从前受伤留下的后遗症,但自己正直青春年少,这点小病,不成问题。 没过多长时间,阿福请了大夫回来,来人却不是熟悉面孔。 贺兰瑾问了一句:“今天怎么不是刘大夫过来?” 学徒跪地解释道:“回公子,师傅家中有急事,只留了我守药铺看诊,公子若是信得过,我也能为公子诊病。” 这倒是合了他的心意。 能进公主府看病的大夫只有那么两三位,今日难得换一个新人。 贺兰瑾点头道:“那你试试吧。” 学徒起身,走到他身边诊脉,片刻后便从箱子里拿出药来,放到桌上,“公子可用此药,连服三日可解公子之疾。” 此人未说病状缘由,张口便说只要吃了他的药便能治愈。贺兰瑾狐疑的看向他,学徒却低着头,偶然抬起头来,短暂对视了一瞬便又落下去了。 这反应,让他想到了那日的崔时。 此人好像认识他,他却不记得了。 —— 二月中旬,春风回暖,天地间充满了和暖气息。城外的绿树自南向北生出新芽,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芽草香。 正是早春该放风筝的时节,往日这时候,李星禾早早便约了人一同去城外骑马放风筝,还能钓一两尾小鱼回来养着玩儿。 今年,她却没有这许多空闲。 忙完政务,要时常敲打给她使绊子的世家,回府还要关心贺兰瑾的病。 月初时他还时常头疼,这几天好像得了新药,只吃了两天便好了大半,今日是用药的第三天,她本打算带他出府去城外散散心,叫春风吹走病气,却一大早收到了宫里的传召,马不停蹄就进了宫。 因着皇叔久病不愈,宫中过上元节都没有大肆装点,进了春日,宫中不见些许生气,反而越显颓败。 李星禾随一路的太监一路走进承乾宫。 走进宫门,就见宫殿外站着不少人,皇后和两位公主,还有三位妃子与他们各自的儿女,其中三位皇子,一位小公主,只有四皇子她见的多些,剩下几位年纪都太小,还养在宫中,她见的少,也不熟悉。 李星禾不想和二公主他们站得太近,便走到了四皇子和他的母妃旁边,恭敬的行了礼。 她刚站好,台阶上的殿门被打开,大皇子从里面出来,紧接着四皇子被召了进去。 看这意思,皇叔把他们叫过来等在这里,是要挨个叫进去说话? 进了二月后,早朝便时断时续,到今日,皇叔已经连续七日没有上朝了……李星禾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沉下心来,无论皇叔说什么,她都一定会好好听着。 站在人群中,她渐渐感觉自己被几道视线死死的盯住。 还没做反应,就听二公主开口说:“父皇还真不把长公主当外人,这种时候不请高官王爷们来商讨大事,反把她这么一个没用的人召来。” 三公主紧跟着说:“只是为了皇家体面而已,再怎么说,长公主也是咱们李家人,亲叔叔还能亏待了亲侄女不成。” “自然是亏待不得,瞧咱们长公主为了一个府上的侍君,把黑的都洗成白的了,跟在她李星禾身边啊,罪臣都能变成忠臣,真是了不得。” 二公主一边说着,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趾高气昂的看着她,眼神中满是讽刺。 李星禾听着那些指责和阴阳怪气,并不往心里去,反正从小到大也听了不少,真动起手来,她们两个加起来都打不过她,非得再被她挠花脸才知道厉害。 站直了身子说:“两位公主说够了吗,你们想数我的罪,大可以写折子参我,何必在这种场合坏了一家人和气。”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