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随意人进出,她进到里间,顾明渊又在翻看卷宗,她嫌没劲,小跑着跨过门槛,裙摆浮动,一簇溜出里间,顾明渊余光瞥过,露一丝笑。 沈清烟到了外屋后,往那十锦槅子看宝贝,十锦槅子放了许多珍宝,有些她不认得,但其中的汉白玉狮子十分显眼,她想拿起来瞧瞧,却听屋外头有丫鬟在扯闲。 听她们扯闲可比看宝贝有意思的多。 沈清烟搬着小板凳到屋门前,趴门上往缝里看,果然是几个丫鬟在廊下做活,正嘀嘀咕咕说话。 “这回那林姨娘算是彻底栽了,老夫人这招是真厉害,不用自己出手,就把林姨娘送去了庄子。” 这跟老夫人有什么关系?沈清烟心里惊奇。 外面的丫鬟替她把话问了出来,“还是老夫人使的招?” “可不是,那林姨娘自来得宠,国公爷常给她银钱,老夫人心里明着呢,从来也没说什么,我二婶子在国公爷院里守门,听她说,国公爷近来常给玉娇买首饰衣物,大把大把的钱往外花,老夫人管着帐,她自然也晓得,这不前儿林姨娘去老夫人院里请安,就那么凑巧让她得知了国公爷给玉娇花钱了,这才闹出事儿来。” 沈清烟一脸错愕,她要是没听错,这是不是算借刀杀人了? 她还想再听听那些丫鬟说什么,好像是庆俞回来了,叫她们都少说两句。 沈清烟赶紧起来,噌噌跑回次间。 雪茗的风筝做好了,挂着墨绿色的络子,倒像只栩栩如生的鸟儿。 沈清烟没心思看了,耷拉脑袋靠着她,不自觉的瑟瑟发抖,“表兄给了我那么多钱,若是被老夫人发现了,她会不会也想把我送到庄子上去?” 雪茗失笑,“看您胡说,老夫人哪儿会插手静水居,再说小公爷不是也没往外透露您的事儿,您别瞎想。” 沈清烟点下头,沉默住了。 —— 那玉娇原本以为经此一事,顾淮山应当会纳她进后院,可顾淮山也只是安慰她几声,并没想着给她名分。 玉娇倒是没求着他纳自己。 不过没几日,这府里渐渐传出顾明渊断袖,还是和自己的学生断袖的风声,渐渐的就是府里的主子也依稀知道了,便有人说到了顾淮山这里。 顾淮山好色归好色,该有的头脑还是有的,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是玉娇没有管好自己的嘴巴,到处乱说的,这还了得,纵使他对玉娇正宠爱,他也不可能任一个瘦马败坏自己儿子的名声,立时对玉娇没了怜惜,在一个夜晚,玉娇被人送出了府,从此再也没人知晓她的下落。 静水居这边倒没知道什么,沈清烟光惦记着上巳节了。 上巳节这日,沈清烟破天荒起了个大早,雪茗得顾明渊嘱咐,不用给她穿男装,让她换上女装出行,只是要戴好面纱。 院子里没有下人,扫墨早让他们呆在屋里不准出来。 沈清烟提着裙摆从主卧出来的一刹那,仿似春晖尽拂其身,即便是戴着面纱,也依然为她所吸引,她身上穿的那件水红银丝绣绫衫裙将她姣好玲珑的体态显现出,她的眉眼精致潋滟,她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踩到裙子,直走到顾明渊跟前,拍拍胸口,会让人猜到,那面纱下的朱红唇瓣一定鼓起来呼了呼,好像她干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顾明渊眸底漾出笑,由庆俞扶上到马车,再回头朝她伸手。 他身上的伤还没好,这样弯腰的动作也会让他疼,沈清烟更不敢借着他的力,自己踩着木凳子快步上去,然后很自觉的托着他的胳膊,搀他进马车里。 马车便出了英国公府,往城外桃花台驶去。 正是春三月,桃花台这里的桃树全开了花,远望去就见一片桃红,还有不少行人马车走过。 沈清烟虽然没来过桃花台,但也听人提起过,上巳节这一天,会有许多贵女去桃花台结伴游玩,也不乏有公子哥来赏景,若不是京中男女大防,说不定也会在这里闹出些桃色来。 京里尚且无人知晓沈清烟的女儿身,沈清烟在马车里不敢朝外张望,但进桃花台以后,雪茗还摘了不少花枝递到马车里,桃花的香气溢满马车,沈清烟瞧那花枝生的好,想往头发里戴,她戴不好总掉,便坐到顾明渊身边,让他给自己戴花。 顾明渊将桃花别进了她的鬓发里,伸手摘下她的面纱,只见她娇怯的咬着看自己,她的眼中春水荡漾,想要他疼一疼她,他心中一动,挑起她的下颌去吻她,似着魔般侵吞着那香艳唇肉,这蚀骨销魂的滋味一旦沾上,便再无法戒除。 马车停下,到了地方。 沈清烟软趴在他怀中听见一声极低的吐气声,他放开她的唇,面上又变回平静淡漠,抬手将她的面纱戴回去,轻抚着她的细背,她眯了眯眼,长长的睫交织,就被他抱了下去,她轻跺一下脚,掀了车帘才见着这里又是院子,只不过这院子里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