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又遇到了个卖糖画的摊子,耿宁舒怕错过烟花大会,只是多看了两眼没打算玩,四爷却停住了脚步,“你上回说要给我摇的龙还没兑现呢。”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他居然还记着,耿宁舒想到那时候吃的教训,“待会再来吧,万一又要很久。” 四爷道:“回来不知是否找得见,既然遇上了就摇一回试试,刚许了愿可能这下正灵验呢?” 耿宁舒被他说得心痒痒,“那我随便转一下。” 嘴上虽然这么说,她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搓了搓手,又像模像样地往手里吹了口仙气,这才抵住竹针用力一拨。 竹针快速飞转,几圈之后才缓缓慢下来,耿宁舒双眼牢牢盯着,看着它路过了桃子、小鱼、兔子,最后一晃竟然停在了龙的图案上! “喔!我、我、我转到了!”她捂着嘴惊叫出声,自己都不敢相信。 苏培盛很捧场地鼓掌,“夫人好生厉害!” 四爷也是连连点头,“不愧是夫人。” 做糖画的老人家头发白了手却很稳,很快画好了一条腾飞的龙,神态气势兼备,耿宁舒满意地接过来,笑着递给四爷,“说好送你的。” 四爷拿在手上看了会儿,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宠溺,“谢夫人赏。” “不客气!”耿宁舒得意地挑眉,心满意足去看前头的热闹了。 四爷把糖画递给后头的侍卫,“收好带立刻回宫里放好。”说完又特意吩咐,“别让四阿哥瞧见了。”这是宁舒送给自己的,可不能让儿子给吃了。 等他们都走远了,卖糖画的老人家在竹盘底下动了动,竹针“咻”地一下离开了龙,移到了桃子上头。他从胸口衣襟里头掏出刚收下的那块银角子看了看,笑得合不拢嘴,“原是为了讨这样漂亮的夫人欢心,难怪肯花这么大价钱收买我了。” 越接近他们要去的揽月楼,路上的行人更多,姑娘家孩子们手里大多都提着一盏花灯,模样虽没有宫里做的精致,但在这场合下分外合情境。 四爷稍稍蹙眉,今儿失策了,没给她准备这个,正要吩咐人去买,就听到耿宁舒赞叹一声,“那个灯好漂亮。” 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是一盏鲤鱼跃龙门的花灯,挂在一处高杆上,打听了一番是揽月楼在底下设的猜谜擂台的彩头,谁能在规定时间内连中十五题,就能得奖。 苏培盛想花钱买,被个身着长衫的书生轰开,“文人雅兴,岂容铜臭沾污?” 四爷提步上前,“既不卖,那我赢下便是。” 苏培盛连忙劝谏,“爷,上台太过瞩目,万一有贼人混入其中认出您来如何是好?”虽然经过三年的清理,他已坐稳了龙椅,可难免还有贼心不死的。 耿宁舒也拉住他,“就是就是,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又没有想要。家里什么好东西没有,你别去。” 四爷却是心意已决,正好看到她方才买的面具,拣了个最丑的昆仑奴戴上,“这样不就成了?” 他背着手走上台,长衫书生见他衣着华丽不由嗤道:“这位贵人怎的还要遮面,难不成是怕一题也答不上来丢脸?” 底下哄笑声四起,苏培盛气坏了,“你这书生怎的对我家老爷如此无礼!” 长衫书生还记得他刚才是要花钱买彩头的,对四爷的态度更是不屑,“我可不是你家的奴仆,也不干收人银钱放水的事儿,不猜谜便下去,别妨碍他人上来。” 四爷冲苏培盛抬了抬手,“出题吧。” 长衫书生轻蔑不已,当下指了盏花灯让他答。这擂台放在街头供平常百姓玩乐,虽然题目稍有难度,可哪里难得倒四爷,书生题刚念完题他立刻作答,十五题竟一道未错。 围观群众的叫好一声响过一声,长衫书生从一开始的狐疑到心下惊异再,最后几道谜题是他特意选的最难的,对这人来说竟毫无难度,他只得忿忿奉上了银元宝。 没想到四爷不要,只是指着那盏灯,“我要那个。” 揽月楼摆出的彩头并不吝啬,才引了这么多人前来,有美酒佳酿、笔墨纸砚、玉珠宝簪,甚至还有整个的银元宝,花灯是最不值钱的一个。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