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扬起,“那晚膳奴才可以点菜吗?” 四爷嘴角噙着浅笑,点头,“全由格格说了算。” 难得出来能自在一回,便让她自在到底。 耿宁舒展颜欢喜地笑了,也不继续玩了,拍拍手就往回走,“那奴才先去看看厨房里都有些什么菜。” 掰笋的时候她很认真,两只手都沾了笋壳上的枝叶碎屑,被露水一打就紧紧黏住了,她拍了两下收效甚微。 四爷拿来帕子要给她擦,却见她一路小跑到了小溪边,蹲下身直接就着溪水把手洗了个干净,自然随性极了。 耿宁舒不知道他在看自己,她的目光被旁边一大片开得茂盛的小白花吸引住了,还伸手拨到身前仔细看。 四爷好奇地走到她身边,纯白色的五瓣花,生得低矮长相也很普通,能让她感兴趣的话原因只能是那一个了,“这也能吃?” 耿宁舒点点头又摇了头,叹了口气,“这个是野山莓,果子甜滋滋的带着一点清新的果酸味,可好吃了,可惜时间没到,还没结果呢。” 这么一大片花,要是再过个一俩礼拜,肯定能摘个盆满钵满的。 不过这种事都是看缘分的,她也没在这上面多纠结,催着四爷下山,他走出两步,又扭头深深看了一眼地上的小白花。 耿宁舒回到庄子里,兴致勃勃地走进厨房,里头出乎意料的居然什么都没有,只有房梁上吊着的腌肉晃荡着。 管事上前解释,“为保新鲜,河鲜还在溪水里养着,蔬菜都是临下锅前才摘的,禽畜这类也是现杀。庄子里食材全的很,格格您想吃些什么只管点就是了。” “还有河鲜呀?”耿宁舒有点意外,刚才看那溪里什么都没有。 管事老实回答道:“回格格,鱼虾蟹鳝都有,只不过这季节鱼虾最肥。” 耿宁舒摸着下巴想了想,“那就来一道酥炸小杂鱼,鱼不要太大的,要炸过之后小骨头酥脆能整条咽下去那种,虾就直接拿黄酒活醉了,好下酒。” 四爷听到最后三个字,唇角勾起,“我记得庄里有几样拿果子泡的酒?” 管事有些稀奇,主子爷不是一向不喝果酒的吗? 不过疑惑归疑惑,话还是得答的,“有桑葚、青梅、樱桃的,是去年拿鲜果子新泡的。” 四爷没发话,而是看向耿宁舒,“想喝哪种?还是都来点?” 原来是为了这位,管事眼角余光轻轻抬起,瞄了耿宁舒一眼。 只见她压根没管四爷想喝什么,直接按照自己的喜好点了,“青梅酒!” 青梅泡烧酒是绝佳搭配,她上辈子就超爱的,桑葚和樱桃她还是更喜欢直接吃。 耿宁舒说完就想起自己刚采的野竹笋,“那个小笋打横切成丁,你们这应该有腌制的酸菜吧,切碎了加把毛豆一块炒了。再来个葱油蚕豆,里头那层软壳不必剥了,免得失了水分不软了。” 还有最最重要的,她想了很久的一道菜,“腌笃鲜会做么?” 管事直接跪下了,“格格恕罪。”别说厨子了,就连他都没听过这道菜。 现摘的笋不吃一顿腌笃鲜也太亏了,耿宁舒道:“没事的,我自己做就行。”反正工序也不复杂。 管事脑门上的汗都快滴下来了,不会做主子想吃的菜已经是大错了,要真让她动手,以主子爷宠着的这份心,他两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哪能劳动格格,您要不跟小的说说这道菜是怎么做的?” 耿宁舒平常也经常教袁有余,熟门熟路地指导起来,“鲜竹笋取脆嫩节密的上部分,切成滚刀块,再拿五花肉腌制的咸肉和新鲜的肋排剁成两指宽的方块,全都过水焯一遍放进砂锅里,加山泉水用小火炖半时辰就行了。” “切记,任何调料一丁点都不要放。”咸肉已经有足够的盐分,再加其他的就破坏汤的鲜味了。 四爷下过江南,知道这是那边的菜色,想来是耿宁舒看游记的时候记下来的,“这几样就够了?” 耿宁舒扬眉,“山珍河鲜,贵精不贵多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