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铝盒,在里面挑挑选选,凑出一把钱来,“稍等。” 男人没吭声,夏安远抬起头,他已经快走到车跟前了。 “喂!等等!”夏安远攥着钱追着他跑过去,男人刚关上后座车门,他下意识地刚想去拉把手,又突然把手缩了回去,屈指轻轻敲了下车窗,“老板,找你的钱!” 透着车窗他只能看清男人沉默的面部轮廓,夏安远热得有些恍惚,没人回应他,车在他眼前开远了。 “安远,那人是谁啊。”凉菜店的老板探头出来看。 “买烟的。”夏安远抖抖手里的零钱,边往回走边点数,“慈善家,找他钱他不要。” “那你赚了呗。”老板羡慕地笑了两声,“运气很好嘛,再多遇见几个这种贵人,你这店就不用着急打出去了。” 夏安远烦躁地擦了把汗,把钱放回去铝盒里,拿上螺丝刀继续修他的电扇。 “王哥,”他冲着老板说,“要不你考虑一下?” “我考虑什么考虑。”王哥打量了一下这排门面,“我都后悔租我这个了!当初就应该跟老李头他们去前面街上摆摊,摊位费都不用交啦,买辆二手三轮就行。” 夏安远的汗不停往眼睛里滴,他不得不隔一会儿就用手背去擦汗,仍是闲聊似的劝王哥,“反正你想想呗,或者有什么朋友亲戚想做点生意的都行,货都没多少了,我也不退了,你要是接手,我都便宜出给你,不一定还卖凉菜,你也可以找点其他门路,我这个门面大一点,后面还隔了张床,有个小厕所,你和嫂子吵架了还能有个去处。” 他其实无所谓王哥接不接,就是这会儿非得想要说些什么,想有人跟他聊起来。 “剩半年的租金,我还能饶上半个月。”夏安远把电机取出来,捻了捻,之前接上的线彻底烧坏了。他扔掉螺丝刀,干脆地将电扇残骸往旁边放杂物的地方堆过去,突然有些沉默。 “怎么不修啦?”王哥问。 “烧坏了,没用了。”夏安远这会儿没顾上擦手,去拿他抽剩的半包烟,给王哥找了杆,自己才点上。 “你这事儿我帮你问问,别急。”王哥看看他的烟,把它别在耳朵上。 夏安远往屋里走,“不急。” “不急就好,哎,我那儿还有个小风扇,就是定不了风,你要我就给你拿来。” 夏安远躺到床上去,热得有些没力气:“不用,谢了王哥。” 第二天夏安远开门有点晚,他睡了个懒觉,炖好汤给夏丽送到医院,又去相熟的理发摊子把长了的寸头剪短,叼着烟枪的剃头大爷用推子差点没给他推成光头,开门已经是睡午觉的时候了。 他站在台阶边扫了眼,大地被烈日炙烤,掀起滚烫的热浪,几乎没什么人顶着这个天气在外面逛,便将卷帘门往下拉了一些遮阳,自己躺到里间的小床上去。 其实算不上里间,只是一些杂七杂八的架子给这个十平见方小地方隔出一点休息的空间罢了,里面没窗,天花板也不高,空气不流通,呼吸间能闻到一些垃圾食品的味道,那是旁边没处理完的囤货。 夏安远强迫自己忽略掉空气的温度,但浑身出汗黏腻的感觉如影随形,他怎么都摆脱不掉。 “还是考虑尽快转院吧,咱们县城的医疗条件有限,去大城市看看,说不定有机会。” 他闭上眼,脑海里响起上午去医院时医生让赶紧给夏丽转院的催促。 “有人吗?” 夏安远一骨碌爬起来,没忘记戴上他那架并没有度数的黑框眼镜。 来人站在昨天他站的那个位置,似乎向放杂物的地方看了眼,见夏安远出来,很快说道:“来包白沙。” 夏安远点点头,转身从铝盒里找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