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脸都绿了,这片湖泊,他几乎日日都在这里钓鱼,三五天能钓上来一两条就不错了。 凌秋桑适可而止,“老师,今晚能不能你去你家吃鱼呀?我想尝尝您府上厨子的手艺。” 瞿墨叹息一声,终是放下了鱼竿,“陛下来找草民,仅是为了钓鱼吃鱼?” 凌秋桑正色,“今天不是陛下找您,是学生探望老师。” 这称谓不同,意义也就不同了。 瞿墨的脸色软和了不少,他虽远离了朝堂,但朝堂上近日以来的风云他也早就知晓了。 心中也难免感慨,当年烂泥扶不上墙的小皇帝,终于长大了。 这段时间他也在想,当年的小皇帝或许并不是烂泥扶不上墙,他是在藏拙,避其锋芒,韬光养晦。 如今才算是找到时机,一举反杀,夺回政权。 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甚至也大笑三声,称赞了一声干得漂亮。 而最近,商部考试的事情,他自然也知晓了,毕竟瞿书棠是他亲儿子,父子俩感情好,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儿子都是愿意回家跟他交流一番的。 他是支持儿子的。 当年他怒而挂印辞官,儿子也跟着弃文从商,到底是他性子太倔强,不懂得圆滑,从而耽误了儿子的前程啊。 如今儿子有这个机会,直任商部侍郎一职。 只是,这小皇帝还来找他这个老头子,意欲何为? 他猜到几分,如今朝堂缺人,前几天有好几个已经致仕的老头儿都被请了回去,但是他却没这份想法了。 如今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钓鱼养老,多潇洒,何故还去蹚朝堂上这一摊浑水? 一行三人回了府邸,凌秋桑从始至终也没说请瞿墨出山的话,反而像个真正的后辈,陪师娘逗乐,一点皇帝的架子都没有。 施懿在一旁,话不多,细节处却也周到。 师娘十多年前见过几次小皇帝,但他都长大了,师娘现在只瞧他眼熟,只当是自家夫君以前的学生过来拜访,起初客客气气,却也被凌秋桑逗得笑得合不拢嘴。 瞿墨的脸色再次柔和几分。 凌秋桑和施懿吃过鱼,陪师娘逗乐了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 这些瞿墨反而摸不准他们的想法了。 但是凌秋桑第二天又来了,还是故技重施。 不只是如此,第三天,第四天,他每天下午都和施懿准时到湖边报道,偶尔能碰到瞿书棠,也没聊关于考试的问题,反而问了问生意经,以及各地的民俗风情。 瞿墨一头雾水,这两人该不会真的只是来钓鱼的吧? 凌秋桑心中乐得不行。 这天,凌秋桑没再说什么钓鱼经,反而跟施懿讨论起了内阁的组建问题。 撤掉丞相的职位,把丞相手中的决策权,议政权,行政权分散开来,决策权抓在他们自己手里,议政权分给内阁,行政权交给六部,不,现在是七部了。 此后,内阁和七部各司其职,也不会造成从前左相一家独大的现象了。 凌秋桑和施懿有来有往,分析各种利弊,以及首批内阁官员的选拔,首辅,次辅由谁担任才镇得住场子,还有各种细节问题。 丝毫没避着瞿墨老头儿。 瞿墨老头儿听着听着,总算是明白了两人的意思,既是叹息,又是无奈和好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