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段统领来了。” 姚长易也没理他,把他晾在院子里,洗漱完了,这才坐在中堂里道:“外头的是谁啊?” 段横天紧赶几步走到跟前来,跪下道:“孩儿昨天醉酒无礼,向义父请罪。” 他个头大,跪在地上就像一座小山,驯服的样子让姚长易心里舒服了一点。姚长易翘起了二郎腿,道:“不当职就去喝酒,万一有急事怎么办?” 段横天诚恳道:“儿子知错了。酒色都是害人的东西,我以后一定少沾,从明天开始戒酒。” 姚长易脸一沉,道:“从今天就开始戒。” 段横天仿佛有点舍不得,但还是道:“是,孩儿从今天起就戒酒。” 姚长易毕竟惜才,舍不得太罚他,冷冷道:“我有个差事给你,业力司的人最近猖狂的很,你带些人去砸他们几个铺子,让那边收敛一下。” 段横天仿佛觉得杀鸡用牛刀,但也不敢抗命,道:“这事不难,我这就去。” 姚长易提醒道:“徐怀山在天覆堂,你小心一点,别让他逮住了。” 段横天这几天醉生梦死的,对城里的事也不太清楚,搔了搔头道:“我知道了,义父等我好消息。” 牡丹花会过去了,街上还留着节日的喜气,各家门口还摆着牡丹花。路边有不少摊贩,卖什么的都有。庄宁前几天没看花,最近想出来转转,赵鹰扬便和他一起出了门。赵鹰扬穿着一身蓝色织金的锦袍,庄宁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衣袍,黑色的下裳,腰里系着一条蹀躞带,将身形勾勒的十分好看。 两人看了一阵子花,在街边要了两碗馄饨面,汤头是用筒子骨熬的,放足了香菜和辣子,香气扑鼻。吃着东西,心情也舒畅起来。庄宁感叹道:“这边的花确实好看,洛阳牡丹果然名不虚传。” 赵鹰扬道:“这些还都是寻常的花,今年的花王选出来了,已经供到花神庙里去了。” 庄宁生出了点兴趣,道:“是什么品种?” 赵鹰扬道:“是一本青龙卧墨池,花有两个碗口那么大,开得十分有气势,要去瞧瞧么?” 庄宁把馄饨吃完,道:“去看看,正好消消食。” 城东一向不限小商贩做生意,到处都热热闹闹的。有人挑着担子从人群中穿过,一边道:“小心豆花,借光,借光——” 这时就见一队人迎面而来,走在前头的一人也不看路,跟那个豆腐担子撞了个正着。白花花的豆腐脑撒了他一身。小贩十分懊恼,道:“你怎么回事?” 那人一把揪起小贩的衣领,恶狠狠道:“你弄脏了老子的衣裳,还来问我怎么回事?” 他身后一群红衣人都凶神恶煞的,每个人腰间都挎着刀,一看就不好惹。旁边有路人小声道:“算了算了,既然是不小心,道个歉算了。” 那小贩看他们人多势众,自己惹不起,只得道:“对不起,各位爷,是我不看路,您高抬贵手饶了我,成不成?” 那人一把将他推倒在地,道:“还跟我这儿阴阳怪气的,不服是不是,给我打!” 一群人围上去一阵拳打脚踢,小贩抱着头满地打滚,豆腐担子也被踢烂了,旁边的路人吓得顿时散开来。有人小声道:“快走,是金刀门的人!” 路边的小贩来不及收拾摊子,被卷了进去。一名红衣人恶狠狠道:“还看,老子让你看!” 他说着一把掀翻了一个炒货摊子,又一拳打在了摊主的脸上。当下一片混乱,地上滴溜溜的滚着炒黄豆、瓜子和栗子,有人踩中滑倒了。也有人只是路过,便莫名其妙地挨了几拳。庄宁皱起了眉头,道:“来找事的。” 对面带头的那人正是段横天,他故意让小弟去撞了豆腐担子,就是要闹出点动静来。有人把茶庄外挂着的牌子打落了,踢翻了茶棚里的桌椅。店里有人出来拉架,茶博士道:“别打了,哎呀……多大点事。” 他身后跟着几个伙计,试图把人分开。段横天使了个眼色,一群人冲上去,不由分说就打。有人吼道:“他家是黑店,把这破店砸了!” 几个金刀门的人抄起路上的扁担、破木板,大步冲进茶庄,一阵打砸。各种茶叶撒了一地,龙井、猴魁、滇红,全都糟蹋了。掌柜的心疼的不行,连声道:“住手,快住手!” 赵鹰扬看不过去了,大步上前,炸雷一般地吼道:“干什么呢!” 他一把揪住一个闹事的人,重重地扔了出去。茶庄里的人见堂主来了,都松了口气,仿佛见到了主心骨。那喽啰摔在门槛上,疼得扶着腰瘸了几步,道:“你敢打老子!” 赵鹰扬冷冷道:“打的就是你,砸我茶庄干什么?” 段横天从人群中走出来,道:“赵堂主,分明是你家的人先打了我的兄弟,你不给个说法么?” 赵鹰扬在洛阳城中待得久了,跟段横天见过几面。两人相对站在大街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