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露觉得这些人勾心斗角的,实在太复杂了。相比起来,还是玉虚观好得多。虽然日子清贫,至少大家都和和睦睦的,夜里也能睡个好觉。 朱剑屏道:“屠烈一直对钟教主怀恨在心。后来他听说钟教主与白子凡在一起了,便想方设法与那姓白的搭上了线。白子凡本来就不是个安分的人,他在业力司没有实权,跟钟教主闹了几次,教主都敷衍过去了。屠烈承诺会把白子凡引荐给金刀门的总门主,又许给了他离火堂堂主的位置。白子凡便心动了,答应了他的要求。” 李清露道:“他们毕竟夫妻一场,白子凡这样就背叛钟姐姐了?” 朱剑屏也十分痛恨他,道:“那个小人薄情寡义,谁给他好处,他便投奔谁,有什么情义可讲。” 李清露知道朱剑屏心里喜欢钟玉络,这些事发生的时候,他必然十分难过。她不敢多说什么,只听他往下说。 朱剑屏道:“白子凡拿不到权力,觉得业力司的人都把他当成外人,认定了所有人都瞧不起他。他跟屠烈搭上之后,一拍即合定下了毒计。白子凡带了两个亲信外出,然后派一人回来求援,说他在十里坡被人截杀,要钟教主亲自去救。屠烈带了上百个人埋伏在十里坡附近,等钟玉络一出现,便将她和带去的兄弟们包围了。” 李清露的心微微一颤,道:“然后呢?” 朱剑屏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哑了,道:“钟教主虽然武功高强,但遭了他们的暗算,又敌众我寡,受了重伤。一群人用刀把她的身体割的不成样子。白子凡见她盯着自己,心里害怕,让屠烈把她的眼睛剜了出来。怀山赶到的时候,那两个卑鄙小人已经走了。钟教主只剩下一口气,让他一定要为自己报仇。” 李清露想象那个情形,心中十分难受。她道:“那白子凡也太卑鄙了,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不光她听了恼火,当时教中的人得知了这件事,悲痛之余,都咒骂白子凡卑鄙无耻。白子凡却好像得意的很,他以自己爱人的性命作为投名状,投靠了金刀门。 姚长易这么多年来,一直想打压业力司都找不到机会,白子凡却直接帮他杀了业力司的教主,实在让他欣喜若狂。他接纳了白子凡,给了他离火堂堂主一职。 白子凡一直想要出人头地,如今终于如愿以偿,十分快活。只是他做了这么大的孽,心知业力司的人恨不能把他千刀万剐,平日里也不敢露面,像个缩头乌龟似的一直躲到了现在。 朱剑屏道:“钟教主过世之后,怀山便接任了教主之位。他一直想为钟教主报仇,白子凡不出现,他就追踪花如意和石奴。但不管他怎么折磨那两个人,白子凡就是不出来。” 李清露想起头一次遇见徐怀山时,他就在追踪那两个人。当时自己还觉得他是个怪人,如今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药熬好了,云姝端着碗进来,道:“冷热正好,赶紧喝了吧。” 李清露喝了药,用清水漱了口。聊了这一会儿,已经到子夜了,一众人站了起来,打算回去了。 朱剑屏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走了。” 云姝要把灯熄了,李清露道:“别吹。” 云姝知道她还在怕,便留下了灯,温声道:“早点休息,睡一觉就好了。” 灯光透过琉璃罩子映在墙上,驱散了一点阴沉的气息。李清露躺在床上,想着徐怀山的这些过往,觉得他实在很不容易。他心里藏着这么多事,难怪总是阴沉沉的。 她眼前浮现起他沉默的样子,觉得有点心疼。自己是该对他好一点,以后还是多包容他一些好了。 安静休息了两天,李清露感觉好一些了。云姝让她养好了病再去当值,若是实在害怕,就在月练营做点别的事,暂时不回去也行。李清露笑了,道:“是他让你这么说的吗?” 云姝嗯了一声,道: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