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也不是不能用,就是香了点,洗头是不方便,但也能洗干净。” “但是,但是我真的不习惯,不习惯要上厕所,每次去,都有好多人,好多人,还没有遮挡,我不喜欢,我真的不习惯。” 这里的屋里,现在还没有现代化厕所,有的人家是用木桶撒尿,盖个盖子,然后每天都要去倒。 这一带,好几户人家共用一个厕所,是旱厕,方橙每次去,都适应不来。 前世小学的时候,也是这种厕所,但是长大了,反而更不能适应了。 因为不适应,她一直憋着,导致这几天肚子都不太好。 方橙的声音哽咽,还在呢喃着,“而且她们还会开玩笑,边上厕所边评头论足,我不喜欢,不习惯,我不喜欢被人看到隐私,你知道我多难受吗?我总是想夜里再去上,可是大半夜什么都看不到,我又怕夜里有坏人,就只能早上早早起来,赶着没人的时候去方便……” 盛长沣在一旁静静听着,喉结一上一下滚动,目光沉沉看着旁边埋头哭泣,低声诉苦的女人,想说什么,但又把话咽了下去。 最后,昏暗中伸出一只手,搂上她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 方橙任由他把自己搂过去,却也不肯抬头,她现在一定很狼狈,长袖都哭湿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但真的忍不住。 一哭,就停不下抽泣和哽咽。 一室昏暗中,什么感官都变得敏锐,过了好片刻,只听到身边的男人说,“我会想办法的。”大掌轻轻拍着她的背。 -- 方橙以为盛长沣是真的心怀愧疚,愧疚的不得了,才会情不自禁搂住她。 谁知不过两分钟,他就放开手了。 眼泪还没收住,也不肯抬头,就埋着脑袋,竖着耳朵听外面嘻嘻索索的声音,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厨房和浴室都挨着屋子,能听到锅盖触碰铁锅的声音,还有倒水的声音,估摸着是在替她倒洗澡水。 方橙吸吸鼻子,哼哼了两声,假殷勤! 过了大概五分钟,盛长沣走进来,声音放柔了不少,“可以了,去洗澡吧。” 方橙已经收住眼泪,闻言瘪着嘴抬起头,男人很识相,没有在看她,而是靠在外面门边墙上。 方橙习惯了南方的生活,一天不洗澡就难受,下床取了衣物,往外面去。 经过盛长沣身边时,他收起斜斜搭着的长腿,怕绊倒她,收到方橙不解的眼神,解释道,“你不是怕坏人吗?我替你看着。” 方橙轻轻“哼”了一声,往浴室去,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停电了,浴室土墙上挂着个手电筒,充当电灯,一进去,里头的景象是方橙没想到的。 浴室地上放着浴盆,浴室是小小的正方格局,四个墙角都支起一根竹子,在浴盆正上方用布条扎在一起。 四根竹子外面,用三色塑料布围起来,看上去,就是一个简易小帐篷。 这样一来,洗澡便不会冷,也遮的严严实实的。 方橙不自觉就勾起唇角,回头看了门边的男人一眼。 盛长沣对上她的视线,她什么也没说,只看了他一眼,就掀开塑料布进去洗澡了。 盛长沣挑眉,发现方橙还挺容易满足,且好哄。 总算洗了个干干净净不担惊受怕的澡,因为有人守着,且不用怕盛夏一个人在外面,再加上水温保持得好,方橙洗了个穿过来后,最长的澡。 回到屋里时,电力已经恢复,白炽灯昏黄是昏黄,屋内也比刚才亮堂不少。 方橙若无其事地走进去,抹抹脸抹抹脚,坐回床上。 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已经很自觉搬家到沙发睡的盛长沣道,“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哭了吗?” 盛长沣顿了下,抬头看她,拧着眉在思考怎么回答,就听方橙说,“我刚刚被蜡烛熏到了。” 说着嫌弃地环视这件屋子,摸着肚子解释,“屋子太小了,烧蜡烛烟散不开,好熏人,宝宝受不了。” 嘴硬。 盛长沣笑笑没说话。 方橙洗澡一直想着这件事,总算给自己找了点面子,还有件事情需要确认一下,她把腿伸进被子里,又看向他,“你要跟我离婚?” 不然怎么会说那种话? 方橙需要确认一下,要是真离婚,得谈好这个抚养条件,不然她这个处境可就更惨了。 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但其实她是不想离的,哪有那么便宜他的事情? 要是离婚,娃娃肯定给了她,她可不想做这种受罪的事情。 所以还得商量一下,能不离就不离,至少也得等肚子里的生下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