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车员走过去,敲了敲车窗,语气客气的询问:“前面还有停车位,需要我帮您把车开过去吗?” 驾驶座的车窗徐徐降下,露出一张稍显斯文的长相,男人带着黑框眼睛,冲他摆手笑道:“不必了,谢谢。” 随着车窗降下,泊车员闻到一股极淡的沉香从车内散出来。 透着陈旧木质的厚重感,让人第一时间联想到供奉香火的寺庙。 这车外表看着其实不算显眼,在这豪车遍地跑的北城,那些有钱公子哥恨不得把所有零件都换成顶配。 再给车身换上最显眼的车膜。 出个门车速都飙到最快,引擎的轰鸣声恨不得整条街都能听见。 这位卡宴的车主倒是独特,黑色车身极不显眼,还停在这种犄角旮旯里。 那些公子哥儿们特地赶在开场前过来,哪个不是为了占个显眼的停车位。 出门在外,车和那身行头都是他们的名片。 泊车员吃了个闭门羹,笑容悻悻的往后退了一步,正要离开。 那司机却递出一个白色信封来。 笑容仍旧斯文:“待会若是来了其他车辆,还得多劳烦您,尽量绕行停靠。” 给小费这种事虽然偶尔也会碰到,但那毕竟是少数。 他有些局促地伸手接过,指腹捏了捏那叠钞票,感受了下厚度。 心脏跳动的快了些许,连带着态度都比之前要好上许多,连着不知说了多少句好。 车窗关上时,他好奇往车后排看了一眼。 这里是拐角,靠近后台门口,位置偏僻,也没个路灯,唯一的照明就是隔了一条街的霓虹灯牌。 巴掌大小,被这夜色和距离晃到稀疏,便更加微弱。 男人的侧脸只是粗略的被光线勾勒出一个大致轮廓,眉眼生冷硬邃,周身气质倨傲。 量身剪裁的高定西装不见一丝褶皱,甚至连衬衫的领扣都妥帖到系到最上。 如高山白雪般清贵禁欲。 他好似喝了些酒,并不十分舒适,仰头靠着椅背,皱起眉的同时,喉结上下滑动。 是了,那股庄重的沉香里,还夹杂着浓郁的酒气。 两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危险又致命,闻久了会上瘾。 一如面前这个男人一样。 - 舞蹈到了尾声,轻薄的白纱好似那黑夜之中孤寂的月光,层层叠叠落在周凛月身上。 她跪趴在地上,精致的秀眉皱起一道哀苦的弧度,那双玻璃珠般清透的眼,缓慢地渗出清泪。 在她抬头的瞬间,头顶的灯亮起。 做的格外逼真,形似一轮圆月,泛着冷光,甚至连上面的坑洼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拥住那一轮月,白色袖口滑落,露出那截细白的玉臂。 可那轮月最终离她越来越远,她也绝望的认了命,趴在冰冷的舞台上,轻声哭泣起来。 瘦削却平直的肩,连带着蝴蝶骨也跟着一同轻颤。 舞蹈结束,灯光熄灭,观众席在沉默许久后响起雷动的掌声。 给她献花的人很多,大手笔的更是不再少数,后台有个空房间是专门放这些花束的。现下都快堆满了。 用林昭打趣她的话说就是,周凛月每次有演出,最开心的当属剧院附近的那些花店了。 在那么多昂贵的花束里,她却唯独只留下了一束。 是一位坐了十多个小时的火车,特地从南城赶到北城看她演出的一位阿姨送给她的玫瑰花。 - 周凛月进了自己的专属更衣室,手机就放在一旁。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时,正好看见手机屏幕亮着。 消息是秦昼发来的,消息内容一如既往的简短。 他这个人,向来惜字如金,能一个字说完的绝不多浪费时间。 【秦昼:结束了?】 周凛月没想到他今天会特地过来接自己回家,但她心里却没有半分感激之情,反而担心他的出现会被别人看到。 要是被别人看到的话...... 纤细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敲下几个字后,她放下手机加快了卸妆的速度。 【周凛月:结束了,我很快就好。】 消息发出去后片刻,屏幕又亮了。 【秦昼:嗯。】 特地过来一睹美人风采的公子哥们儿在舞蹈散场后也没离开,都坐在车内企图来制造一场“有缘的初见” 那辆骚气的红色保时捷车主明显是其中之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