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爹心情不好, 也很懂事的闭嘴。她抱着阿爹的脖子, 时不时就看看他眼睛, 生怕他哭了。 走了一段路,上了官道,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 隐隐有闷雷声传来。夏日的天, 孩童的脸, 动不动就来一场大暴雨都是有的。 小宝丫抬头看天,厚实的云层里有电光闪过, 她扯扯阿爹的衣袖,小声提醒:“阿爹, 好像要下雨了。” 赵凛这才注意到天边黑云堆积,看云的距离, 要飘到这边还有点时间。他抱着闺女, 加快步子往城里赶,然而紧赶慢赶, 一场大雨还是倾盆而至。 他环顾四周田野,迅速找到一处凹进去的斜坡,把赵宝丫塞了进去。然后冒着雨扯来了几捆晒干的麦秆盖在头顶,自己也缩了进去。大黄狗很懂事的缩在父女两个的脚边, 努力把自己的狗脖子也往里缩。闪电划破天空,暴雨从头顶冲刷而下, 两人一狗紧挨着缩在狭小的空间里躲雨。 又一道铁雷劈下,小宝丫吓得抖了抖,赵凛立刻伸手捂住她的小耳朵。雨越下越大,赵凛一半的身体以及地上的行囊都湿了,水珠顺着他左半边脸滚落。 赵宝丫拨开捂住耳朵的手,凑过去看他的眼睛。赵凛把她拉了过去,问:“做什么?” 小宝丫摇了摇脑袋,小声说:“我还以为阿爹哭鼻子了呢。” 赵凛疑惑:“阿爹哭什么鼻子?” 赵宝丫小声说:“阿爷他们欺负你呀!”她圆溜溜的眼睛看过来:“阿爹要是想哭就哭吧,正好云朵在哭,阿爹哭也没人发现的!”小团子软软糯糯的,说得很认真:“不过今天你哭过了,以后就不许再难过了呦,因为阿爹还有全世界最好最好的女儿呀,宝丫将来一定会很孝顺孝顺的!” 听着闺女软糯糯的话,他胸口的郁气顿时消了大半:世上怎么有这么懂事乖巧的娃儿啊! 还会安慰他! 他被逗笑,伸手接了一滴水往眼帘下一抹:“阿爹哭了,以后都不难过了。”从此以后闺女即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盔甲,他没时间为了不必要的人和事伤怀,他应该朝下一个目标前进——成为顾山长的弟子! 一刻钟后,雷声渐止,暴雨渐歇。缩在脚边的大黄突然犬吠不止,撒开蹄子越过矮坡往官道上跑,伴随着狗吠有急促的赶车声,小宝丫大喊:“阿爹,好像有牛车。” 赵凛单手抱着她,提着行囊爬上官道时,那牛车已经卷了过去。赵宝丫急得拍他的肩,“呀,牛车,牛车跑了!” 赵凛安抚她:“无事,反正雨停了,后头还会有车子的。” 夏天的暴雨都是一阵一阵的,过了这阵,总得歇一歇。就算没有车,进城之前也不会下雨了。 好在他们运气不错,没一会又有一辆牛车经过。对方是隔壁村子的,瞧见狼狈的父女两个主动喊话要载他们一程,赵凛不好意思,还是掏了两文钱。 坐稳后,牛车缓缓前行,他把行囊放下,先查看了闺女,确定她连鞋面都没淋湿后,才放心的撩起自己半边湿透的袍角开始拧水。小宝丫拉摸摸大黄的狗脑袋,又打开脚边的行囊翻看,揭开上面的一层油布,哎呀一声叫了出来:“阿爹,里头的书湿了!”这些书可是好贵好贵的。 “无碍,回庙里晒一晒就行。”赵凛浑不在意,“反正这些书阿爹都记得。” 牛车一路到了城门口,远远瞧见几个皂色黑靴的官差打马而过。赶车的老汉把车赶到一边避让,小声嘀咕道:“大下雨天的,赶这么急做什么。” 牛车进了城,把两人直接送到了城隍庙。权玉真瞧见狼狈的父女两人很是惊讶。把两人让进庙里,大黄看见他很是亲切,摇着尾巴似是在邀功。 好像在说,看,我把小主人平安的带回来了。 他奖励的摸摸大黄的狗脑袋,然后问赵凛:“怎么这会儿来了?家里的事办完了?” “嗯,都办好了。”赵凛把小团子塞到屋子里,顶着一身湿衣服去烧水煮姜汤,等闺女喝了姜汤后,才去换了湿衣裳。 不一会儿,天又阴沉起来,城隍庙到处湿淋淋的,权玉真忙着到处查漏补缺,也没空搭理他了。这一天太混乱,各自洗洗也就睡了。 好在次日是个大晴天,赵凛搬了香案下两个凳子放到后院,又拆了自己屋子的门板搭起来。小宝丫嘿呦嘿呦跑进跑出的把湿书搬出来晒,书的字体没有晕开,只是书页有些发皱了。 权玉真搬了藤椅出来,坐在茂盛的葫芦架子下喝着小酒,问:“家里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