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众人起来,自扶膝在椅子上坐下,冲那李孝儒一挑下巴,道:“本王没教养,怎么,你还要去找本王的爹算账吗?” 李孝儒闻言,身子都有些颤,恨不能掐死刚才那个自己,他居然刚才说琰郡王没教养,岂不是就是在说皇帝没教好? 李孝儒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认罪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是下官冒犯了您。” 谢尧臣懒得和他掰扯这些,直接切入正题,斥道:“本王问你,你们河南府到底是什么规矩?为何挤压政务和案子不办?还有你们巡防的官兵,本王居然看到他们在巡防时去酒楼喝酒。你这个知府也是上梁不正,今日分明不是休沐日,你竟跑来庄园摆宴!你可知居安思危?便是连百姓寻常更个籍契,你们也能拖上半月之久,你还有脸居功自傲,自认河南府如今的安居乐业是你的功劳?本王父皇呢?及不上你?” 李孝儒闻言痛心合目,复又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对谢尧臣道:“下官知错!下官知错!实不该居功自傲,更不该贪功惫懒!我这就回去,我这就回官府!” 说着,李孝儒都不敢起身,便要往外爬。 “站住。”谢尧臣淡淡道。 李孝儒忙跪着掉转身子,面朝谢尧臣。谢尧臣扫了一眼在座所有人,朗声道:“本王不知在座是否还有官,但无论是官是商!有个道理,你们须得明白。大秦一统天下,又二世而亡,足可见千秋大业,草创难,守成亦难!尔等如今自诩辖地安定,骄傲自满,贪欲享乐,敷衍塞责,若遇灾祸,岂能应之?” 众人忙齐声道:“王爷所言甚是。” 谢尧臣再次看向李孝儒,对他道:“本王不甚遗失银两,尚且遭此待遇,遑论旁人?既见此地风气不佳,有心一纠,从今日起,本王日日会去你知府衙门,看你整顿,直到你河南府上下风气尽改。” 李孝儒忙点头道:“是!下官领命!定不负王爷厚望!” “好……”谢尧臣冲他一笑,随后抬手指向李光宗:“那便从他开始。” 李光宗闻言一怔,本跪着的人,嗖一下抬起头来。 直到此时,李孝儒方才意识到,儿子方才便认得琰郡王,一定是因为什么事见过,眼下琰郡王直指他,想来是犯了错。 但这都到了什么时候,琰郡王随时都会上报皇帝,他岂敢再造次?只好狠下心,表立场道:“犬子所犯何事?王爷大可直言,下官绝不姑息!” 谢尧臣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求奸罪。” 李孝儒身子一怔,转头怒视李光宗,早知这小子好色,常留恋烟花之地,竟不知干起了强迫人的勾当。但琰郡王说求奸罪,而不是强奸罪,想来是事未成,那便尚能留他一命。 大魏开国高宗,一向对此类罪行重罚,听闻高宗一朝,有少女撞见一男子在外小解,那男子看见后不仅不躲,反而戏谑大笑,朝那少女展示私处,却不知少女回去后便悬梁自尽,那男子亦被高宗判绞监候(注1),刑法甚重。此后更是详定求奸罪与强奸罪,处罚甚严,只可惜大多数女子,怕旁人知晓,很少报案。 一旁的李光宗,听闻此处,身子已是震颤不止。 谢尧臣接着道:“本王方才进来时,亲眼见此李光宗求奸不成反施暴力,本王便是人证!大魏律法严明,诸职官求奸未成者,笞五十七,解见任,杂职叙(注2)。” 谢尧臣站起身,缓步走至李孝儒面前,笑道:“李知府,回官府,按此处置吧。” 说着,谢尧臣还不忘笑着补上一句:“本王陪你!” 李孝儒心中叫苦不迭,但面上还得表现出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起身行礼,叫人押了自己儿子,又眼神示意解散园中宴会,侧身礼让,引着谢尧臣往外走去。 谢尧臣才要往外走,方才被那名女子留下的护卫,上前行礼道:“王爷,适才那名女子对臣说,李家在此势大,即便日后李光宗不找她麻烦,可但凡他说一句话,她就会被孤立,无法存活。且她不想再过这种日子,她方才见王爷肯出手帮她,便知王爷是个好人,便斗胆,想恳求王爷,给她一条出路,买了她的身契,叫她做个粗使婢女也好,好过卖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