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旁的辰安,忽地眸色一亮,对谢尧臣道:“王爷,若不然,试试写情诗?” 谢尧臣转头看向他:“情诗?”看他像能写诗的人吗? 辰安坚定道:“对!情诗!臣听了不少说书先生讲的故事,才子佳人定情的时候,不都是写情诗吗?您瞧瞧那一首首流芳百世的情诗,哪个不是至今撼人心魄?” 谢尧臣听罢,细细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个理,他看的那些话本子里,好些书生讨小姐欢心,那不都是一首首的情诗送过去吗?虽然他对此很是不耻,素来觉得那些书生嘴皮子一碰,就能白捡一个佳人为他要死要活,实在是天真臆想,诡计多端。 但是眼下,他库房钥匙都给了宋寻月,惊喜也给了不少,日后自然也不会少,没点新意,用在此刻都是不成的。若论表达真心,显然也就剩下个写情诗,这种酸不拉几的法子。 谢尧臣拧眉想了想,十二岁之前,那时他还是个上进的好孩子,确实也做过不少诗,得过先生的夸赞,这几年正经书看得少,也不知还能不能写出来? 若不然……试试? 念及此,谢尧臣凌空点一下辰安,道:“就写情诗!” 说罢,谢尧臣挥挥手示意所有人都回去,自己转头进了书房,准备趁今晚浓烈的情意还在心间,趁热打铁,去憋一首情诗出来。 第91章 十五的“月”,十六“圆”(二更) 进了书房, 谢尧臣去书架上选花笺,辰安则盛水研磨。 选到一套印有合欢花的花笺, 谢尧臣满意取下, 走到桌边,抽出一张,铺在桌面上,坐下, 提笔蘸墨, 开始构思。 辰安在一旁看着, 只见他们王爷, 目光落在花笺上, 提着笔,整个人静止了下来。 就这般静止了许久,还不见他动一下。 辰安了然, 纨绔做久了, 一身武艺虽还在, 但文化课业,到底是荒废了。 辰安又等了一会儿,他们王爷还是没动,辰安只好提醒道:“王爷,笔尖上的墨都干了。” “嘶……”谢尧臣伸手扶额,重重一声叹息。 这些年, 总以为学过的肯定不会忘, 一直想着等时机合适的时候再补起来, 未成想, 光阴晃眼而过, 直到此时要用, 他才发觉,是真忘了不少。 从前行云流水的东西,如今笔都到了手里,却脑袋空空,根本不知从何写起。 看来真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再这般拖着不补习课业,等以后有了孩子,他都教不了,没得在孩儿跟前连当爹的威信都没有。 谢尧臣将笔递给辰安,叫他重新洗笔,自己抓着两边鬓发,努力回忆了起来,想看看能不能想起以前作诗的思路。 谢尧臣回忆了好半晌,这才一点点记起来,从前写诗时,是心中先有了一个想表达的主题,然后再从这主题里,提取思路,分成两个,或者三四个部分,每个部分表意不同,最后整合起来,就是一首完整的诗。 对对对,谢尧臣拍了下脑袋,想起来了,先确定一个主题,找到他想跟宋寻月说什么? 谢尧臣重新从辰安手里接过笔,但欲下笔的瞬间,又梗住,他想给宋寻月说的可太多了! 他从前的生活,以及对换亲的庆幸,还有未来对他们共同生活的憧憬……实在是太多太多…… 谢尧臣蹙眉想了想,若不然,就挑今晚吧,以元宵节作为主题。 可以!就元宵节! 若是他没记错,去年的元宵节是个阴风天,看不见月亮,那晚他跟母妃吵了一架,一个人在金明夜宴上喝了一晚上闷酒,连外头的花灯都没心思看。 但是今年不同,今年他不再是一个人,他有了宋寻月!独属于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