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环节气氛都没现在的浓郁紧张,幽谧沁人的茶香几乎起不到定神的作用。 那把椅子离林叙很近。 近到旁边没一个人敢坐,哪怕搭腔,都是弯着腰低着声,生怕吵着那位爷。不同于大学那会的声色场,这里更注重规矩,个个说话都兜着心眼,越是这般,越让人意识到,如今的林叙,比之前更加难伺候。 都没见他笑过,上挑的眼神都在吝啬,哪怕摸出稀有的牌型,只有眉头堪堪动了动。 温静坐下后两人的距离很快拉近,她嗅到淡淡的雪松气息,陌生而疏离,他的态度同样如此,一圈牌结束后撂了个眼神给身侧,慢条斯理问:“不是要谈吗,见着我没话说了?” “你的车能走保险吗。”她低声问,“我朋友开的是领导的车,走那边保险很麻烦。” “你们麻烦。”他掀起眼皮,搁在桌面的手指无节奏地碰着茶柄,“关我什么事?” 除去牌张落桌的声响,还有一两个笑声。 在他们眼里她们两个纯粹天真烂漫,撞了人家的爱车哪是谈谈就能好的,在场的人粘上毛比猴儿都精,谁都不会去做亏本买卖。 橙毛其实有话想说又不敢插话,他知道自己也有责任,不过看她们两个担下责任又如此卑微,索性就撒手不管。 “姑娘啊。”有人幸灾乐祸地提醒,“咱男人都爱听软话,你别拿公事公办的样子,给林少说说好话,林少是圈里出了名的大度。”也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 温静如坐针毡,尚好的室温让人感觉忽冷忽热的,受不住众人的调侃,白皙的小脸微微低下来,“抱歉,打扰了。” 利落起身,拎起段小佳的手,人已经走到门口。 “温静。”林叙总算正眼瞧她一次,只看见姑娘挺立清瘦的背影,话依然不温不火,“你怎么还是那么傲。” 明知道,态度好点,服个软就能解决这事儿。 明知道,他最忍不了她示弱的眼神。 这天晚上温静没睡好,第二天脸色不太好,扑了层粉打了腮红才稍微正常些,照镜子的时候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她并非二十岁,不应该再懵懂冲动。 努力调整状态投入工作里,仍然被大叔给瞧出来,不过大叔没说太多,年轻人嘛,情绪波动得厉害是很正常的,等步入中年,家庭和睦眼界放宽就好了。 如果平常这话听着挺正常,温静知道大叔就是暗搓搓地又把她往相亲和婚姻边缘试探,假装听不懂,她暂时毫无成家的想法。 年少时遇见太过惊艳的人,往后余生见谁都逊色不敌。 见到林叙这事被她强行搁心里压下去,试图用时间慢慢将记忆冲退下去,段小佳那边却传来不太好的消息。 原本撞车一事的解决方案只有两种,一个是走她副组长的保险,一个是走林叙的保险,遭到后者冷眼后她多次暗示向副组长打探车子的消息,结果得知,那车只有强制交强险,没买其他的。 那车不值钱,副组长平时不用,所以抠出那一小笔保险费,这就导致断了段小佳所有的后路。 “我没想到副组长抠搜到这种程度。”她急得在电话里快要哭出来,“没买保险他还让我去开,出了事不是铁定讹我吗。” 上班后这类小陷阱太多,一些不经世事的不小心就容易踩进去,出事后还理亏,只能自认倒霉。 “静静。”段小佳哀声祈求,“你有林神的电话吗,要不我和他说说……” 之前她们三聚会的时候都没人提起林叙,这个名字成了话题的禁忌,段小佳知道温静不想和他有太多的来往,只能自己借着认识的薄面博机会。 “没有。”温静回答,“他走后微信和手机都换了,早就没联系。” “那怎么办?” “我去问问吧。”温静叹息,“你别太焦虑,我想想办法。”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