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却懂了。 难怪,难怪这阵子不再积极地查勤。她原以为是他看开了,岂料却是因为有了定位的追踪,所以不再需要询问,也能知晓她的足跡。 原来不是不干涉,是直接监视了。 荒唐感佔据心志,徐羡活了这么久没遇过这种事,一时间也说不出话,一口气梗在喉头,不知道该从何发洩。 却在走进玄关、看到客厅的摆设后,那种无语变成了真正的哑口无言,所见皆是衝击。 原先井然有序、一丝不苟的空间,此时却被气球和彩带所填满,全白的墙壁贴了「happybirthday」的造型气球,除此之外,沙发上还散落着淡蓝、深蓝、天空蓝的气球,只中间腾出一个地儿,刚好够一个人坐下,得以被丰富的布置所簇拥。 而桌子的正中央,摆了一颗六吋的鲜奶油抹面蛋糕,简简单单没有过多花俏的配料,只外围放了一圈白葡萄,中间插着一根小巧的浅蓝色蜡烛。 蓝色系的装饰是因为她偏爱蓝色,基本款的蛋糕是因为她不喜欢花里胡哨的甜食,谢绰把她的喜好摸了透澈。 徐羡震惊得无以復加。 他一个强迫症患者,要求所有空间都井井有条,并且有自己一套规矩的人,居然为了她破坏家里原始的摆设,如同主动割开规整的舒适圈,明明知道这样会让自己不适,却依然放任外物入侵,打碎后又重塑。 徐羡觉得这辈子心情从未如此复杂过。 她还没从谢绰在自己手机里装定位的荒诞中走出来,却又目睹了他为了庆祝她的生日,而打破自身原则的模样。 生气和畏惧,感动和欣喜。好矛盾。 她猛地意识到谢绰今天所谓的「有事」是为了什么,不能去接她下班,也只是因为要提前回家准备,给她一个生日惊喜。 他不是个有仪式感的人,却愿意为了她做到这种程度。 可他在家里等了这么久,却迟迟没有等到她回来。 徐羡有些恍惚,偏头去看谢绰,只见他默不作声地站在墙边,隐在一片阴影之中,像个天生就被晦暗所侵蚀的灵魂。他稍稍低首,眼睫歛着,整个人是灰色调的,拢着一片鬱闷的雾,看起来特别像一隻被遗弃的小狗。 徐羡心下一颤,轻声道:「谢绰……」 可那委屈巴巴的小狗却忽地爆炸了。 他猝然抬眸,拉过她的手,直接把人摔在沙发上,毫不怜香惜玉的那种。 周边的气球被挤了出来,潮水般溢了满地,轻飘飘的在地板上涌动着,如同谁在沧浪中载浮载沉,悬而未决的一颗心。 谢绰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邃黑的眸子里满是阴鷙,徐羡被看得发怵。 下一秒,他俯身吻了上去。 脣齿用力相撞,没有丝毫温柔与怜爱,仅仅是野蛮而粗暴的略夺,他将她固定在怀里,一隻手掐着那纤细的后颈,把人往自己的方向送。 徐羡被吻得生疼,不,被咬得生疼,铁锈味在舌尖发酵,酿出的都是凋零的理智,所有情绪被无限放大,本能里的独佔慾和控制慾叫嚣着淹没了彼此。 他在发洩。 她挣扎着,他却只是更紧地禁錮住她。 「徐羡,跟吴乐廷处得还好吗?」谢绰抬手按住她的嘴角,抹开一丝血跡,于皙白的肌肤镀上斑驳的红,「是不是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