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摘星本就长得贵气逼人,一看就是久居高位,再加上这老神在在,甚有倚仗的姿态让这些人还真不敢直接就动手。 待到那被砸得满脸血的弟子忍着痛从自己脸上抠下玉牌看清上面刻着的字迹后,眼睛都发了直,呆呆看了一阵楚摘星后,整个人双膝一弯,噗通跪倒:“弟子不知是微平师叔祖您回来了,有失迎迓,望乞恕罪啊。” 其余人不明就里,只是听得这是微字辈的大前辈,纷纷屈膝求饶。 确定了,真是人脸狗脸两张脸。 楚摘星勾勾手,将自己的玉牌收回,冷声道:“两个问题一件事,回答完了我就放你走。” “是是是,请师叔祖吩咐。” “第一,宗门驻地在何处?无需你亲自指引路途,且说明方向路径便是。 第二,刑堂现由何人执掌? 第三,你派个人去宫城,告诉祝余,就说我已经回来了,在宗门等着他。” 打发走了这些捋虎须的,一路上楚摘星和孟随云的脸色都很不好看,尤其是楚摘星,一张脸阴沉地能滴下水来。 她极少有这么七情上面时候,此时莫要说是一贯和她不对付的祝绪,就连拨弄线团玩耍的梦梦都有意识的把喉咙里的呼噜声降了下来。 孟随云拍了拍楚摘星的背:“池师弟终究是失之以宽。” 楚摘星冷哼一声:“池明就是聪明没够,他这样的人是坐不了刑堂的。” 仅一句话,孟随云就知道自家小孩已经愤怒到极点了,不然自小守礼的她不可能直呼池明这个师兄的名字。 算了,这本就是池明有错在先,等会儿除非摘星和二师弟顶着干,其它就随摘星去吧。 顺着先前那弟子指明的方向,很快就在群山深处窥见雄伟的建筑群,上有云气成团,久久不散,一望便知是个有福之地。 简单来说就是袁则若在此,必定会十分高兴,能不吃不喝地在这望气。 楚摘星对此地并无印象,也不太关心,她只有一肚子火想发,衣袖却被扯住:“摘星,你听,是磬音。” 沁人心脾的磬音之后,紧接着就是编钟、鎛钟、琴、瑟、排箫、云锣、铜鼓、铜点、金、钲、角、龙笛、杖鼓等渐次起音。这些乐器的声音楚摘星并不陌生,宗门每五年是有一次大典的,她年少时也曾去帮忙打过下手,但现在明显不是大典举行的日子。 就算是来到下界后换了日子,可这奏的也不是大典的礼乐《韶》啊,其韵律恢弘古朴,大气沉稳,绝非俗乐。 孟随云凝神细听了一会儿,十指的指甲不觉深深嵌入到了掌心嫩肉中:“摘星,如果我所记不差,这首乐应当叫做《朝天子》。 宗内莫说弹奏,恐怕无一人知晓。”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