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在门口与另一个宫女模样的人说话,说了几句后,她转身回来。 “公主不在寝宫内。” 桑枝望着前面那掩着的高门,道:“是要我们在这里等着吗?” 小宫女摇头,“等一会杜蚕姐姐带我们去找公主。” 沈逍客皱眉,心中不好的预感顿生,但始终未说一句话。 封闭的室内,赵决靠着床边无力地喘息,岁成站在他的面前,拉着赵不度的袖角,表情懵懂似又是紧张,“不度,我们的孩儿怎么了?” 她一身红缨碎金长裙,额心贴了一枚花钿,雾眉朱唇,矜贵亭亭,赵不度陶醉于她生动的神情,安慰她道:“阿决只是受伤,我已经给他治疗过了。” 岁成松开自己的手指,一点点向赵决走过去,步伐轻缓却又像是学步的孩童,“你叫阿决,赵决吗?” 赵决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抬起头望向赵不度,尽管他浑身骨痒心痛,可嘴角仍旧挂了嘲弄的笑容。 “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我的娘亲已经死了。” 岁成触摸着赵决的手指猛然一缩,面上表情似乎被抽去一般变得呆滞空洞,她的动作僵硬在半空。 赵不度唇角的笑容逐渐消失,复又重新绽放,“阿决,你瞎说什么呢,岁成不是好好的?” 伴随着他这句话,赵决面前的岁成似乎又恢复了生机,眼神有了焦点,手指触上他的鼻梁,声音略带了些激动,“这是我的孩子。” “不度,我的孩子。”她转过头对赵不度说道。 赵不度点头走过来,他拥着岁成慢慢蹲下,语气亲昵,“对,是我们的孩子,这下开心了吗?” “开心。” 赵决闭上眼不愿见到他们的脸,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个疯子,如今看来,他的疯是有迹可循的,毕竟他的父亲,他血脉相连的父亲就是个疯子不是吗? 甚至他比自己更疯,更无药可解。 眼前这个岁成,不知是他试验了多少次了失败后的一个木偶,一时的假象让他陷入温柔乡,等他再次清醒,只会是更可怖的重来。 不知过了多久,赵不度再次开口,却是对着赵决说的。 “你的那几位朋友,我将他们都请了来,是不是很开心?” 赵决的长睫轻轻抖动几下,仍是没睁开眼,他语气虚弱,“我没有朋友。” “不是朋友啊,那便都杀了。”赵不度语调温柔吐出的却是扼杀人命的清淡话语,似乎杀人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赵不度,你想做什么?”赵决睁开眼睛对上他的,两人如出一辙的柳叶眼对视,眼中的光吞噬彼此,“这些年来,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赵不度轻轻重复,“我只想与岁成在一起。” 岁成是他的疯魔病原所在,上至黄泉,下至碧落,他愿与她一同奔赴。 赵决闭了闭眼复又睁开,他眼中有怜悯但更多的是对他和对自己的痛恨。 “您不记得了吗?岁成,我的娘亲是被你亲手杀死的——” 他的目光犹如毒蛇看向赵不度,妄想着一句话便能击溃他。 岁成似乎是累了不知何时倒在了赵不度的怀中,或许是因为岁成真真切切地就在自己身边,赵不度并未将他的话入耳。 嫣红的唇瓣,垂落的发丝,明明是已经生育过一个孩子的面庞却仍旧和二八少女无两样。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