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密集的雨线,胡粟米隐约看清这些男人胸腹的肌肉,小麦的颜色,粟米壳的颜色。 口水不自觉分泌,她舔舔嘴边,明明吃饱了饭,肚子没有叫,怎么还饿了。那激发食欲带着体温的颜色,她很想去摸一摸,那感觉是不是和冯九的软肚皮不一样。 “给你把伞。”刚才喂鸡的女人冒了出来。 粟米没说声谢谢,羞得接过伞就往回跑,好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 冯老爷去了邻村,午饭是太太们一起吃的。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姨太太们围坐在餐桌念诗,个个闭眼双手合十,正经严肃认真。粟米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为了混在这冯家吃粮食,没人教她,她也主动跟着念起来,像模像样。 大太太发了话,“吃吧。” 姨太太们这才拾起木筷,仔细吃起。粟米谨记着雀儿告诫她的话,碗里的米一粒都不能剩。她偷偷看其他姨太太的饭碗,果真也是干干净净。 “一会儿老规矩,八圈?” “下雨天,闲着也是闲着,八圈就八圈。” 粟米问雀儿,“八圈是什么?” “是麻将。” “麻将是什么?” 其他人哄哄笑,“十三,一会儿你也来学学。” 撤了饭碟,东屋过堂,牌桌摆上,哗啦啦撮麻将的声音和雨打窗棂声混在一起,很是融洽合拍。门帘折了一角,粟米就搬了个板凳呆坐在旁边观摩。 “怎么又来二筒,手气真差。” “胡了。” 啪嗒一个声响,五姨太高兴得碰掉了手边的瓷盘,盘里盛放的粟米枣糕,炉馍馍都散落在了地上。 粟米蹲下身小心捡起未碎的糕点,拍去灰土把它们宝贝样捧在手心。 “这都粘了土了,还怎么吃?” 旁边的丫头拿来个扫把和簸箕,收走了她刚捡起的糕点。 又没过多久,丫头又往麻将桌上摆了一盘新的糕点,粟米低头看,是吐了一地的樱桃核,瓜子皮。 这天晚上,冯九又宿在了胡粟米这儿。新娶的姨太太,新鲜劲怎么也要个三五天。 “今天换个样式。” “啊,老爷。” “你坐上来。” “对,就这样。” 冯九手掌搓了唾液,去摸她。 “疼。” 粟米昨儿才被开了苞,根本体会不到什么愉悦的感觉。可冯九不同,他快活着呢。管她是不是疼,有没有舒服。所以,男女床弟之事,胡粟米一点都不想。第一夜如果是恶心,第二夜,就是给了她疼的阴影。好在,冯九不亏她吃穿,她饿不着肚子。 雀儿总是给她端来阿胶红枣汤,伺候她中药浴。不过两个月光景,胡粟米就胖了。冯九说的没错,喂给她羊肉,一准圆润起来。 有个大夫模样的人来给她把脉,摇头。粟米没恼,冯九倒恼了。 “夜夜伺候,吃得好,怎就没动静。” 大夫被扯着领口,小心解释,“快了快了,下个月一准怀。” 自从粟米在雨天见到了光着膀子的男人,她就有事没事去后院晃悠。 后院喂鸡的女人叫春艳,给住这儿的男人们做家务,收拾院子。 这天粟米来,隐约听到不知哪间屋子传出咿咿呀呀的女人声。她挨着屋子听,被她真找见了。粟米的眼睛扒在门缝,屋里春艳正和她曾见过的一个小麦色皮肤的男人在做那事,粟米看到春艳抖着大粗腿,讲平常女人根本讲不出的粗话,很是震惊。 咣当一声,她不巧踢翻了门外摆的插了月季花枝的陶盆。 春艳听到外面有声响,脖子处的袄衫扣子都没系好就走出来,叫她,“十三太太。” 粟米顿觉尴尬,装作无事,“旁边那个屋,我怎瞧见挂了大锁?” “那里闹鬼,别凑。” “什么鬼?” “十二太太的鬼。”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