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爹娘。 徐姑姑看她讲的声色活现,心里的酸楚都要溢了出来。 “姑姑,我想…”谢溶小声自言,一句我想回观里住终究没说出口。托君而弗疑也,她既然答应了顾夫人,又怎能做言而无信之人。 两人正说着,门口来了人唤谢溶出去参礼。典礼如往年一样,不过今次天气不好,改在了大殿内,她跪在在了谢渔谢惟身边。谢意由保姆引着一起跪在她身边。 谢渔偷偷打量谢溶,阿母出门前叮嘱过,要听阿姊的话。今后,就由自己和溶姊姊守护弟弟和家了。仪式冗长,小孩子们昏昏欲睡。 谢溶跟着念:一心专志,入静持斋,焚香行道……保佑其人,使宿世冤仇,乘福超度。幽魂苦爽,各获超升。念着念着她的泪流下来了。 听着司仪在讲着祖先有德,衣冠南渡,几经折损在这块地方扎下根基。她想,她的父亲,为全情义被人利用却自动与家族割席。她的姑外祖母玢阳公主保全她的母亲,把母亲从深宫牢笼解救出来,母亲心爱父亲,听闻噩耗,便生死志追随父亲。叔父叔母把她藏在玄妙观,在观里遇见了各位娘子姑姑,教养自己。家族没有把自己献给宇宙大将军,想让她去陈留谢家祖地啊。 舟楫生死海,济度超罗丰。她在谢家这艘大船上,被众人袒护,送至此岸。 “阿姊,阿姊,阿姊你被烟熏着了吗?”谢渔看见她眼泪断了线一样,担忧地小声道。 谢溶对上妹妹的脸,充盈的保护欲游走在全身,好像雏鸟一夜之间长出了丰羽能够遮风挡雨。 “我没事,只是…” “我知道阿姊是难过了,阿姊不难过,以后我们一直在一起。”谢渔小大人似的拉着谢惟对她说。谢惟显然跪的有些累了,被她吓了一激灵。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两个阿姊。 法事结束后,有姑子过来传话,让谢溶过去见徐夫人。秦媪被留下来照顾谢渔姐弟,看谢溶有事,道:“娘子先去罢,奴招呼着渔娘和十二郎,待事情办好娘子再来寻我等。” 谢溶一边道谢,一边嘱咐观里的姑子照顾好她们。 徐夫人和方丈引着谢溶单独去祭拜谢咏与夫人。往年都是如此,今年也差不多,先是讼了一遍《救苦宝诰》然后把抄好的《灵宝经》在台前烧掉。只是往年并不知晓拜祭的何人,而今年她知晓了,这两块冷冷的牌位后面是她父母亲对家族千钧的情谊。 观里的方丈女冠们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对她们都抱着孺慕之情。只是日后,在不能朝夕相伴了。 “刚才姑姑好像有话要对我说?”整理好情绪和仪容,谢溶与徐姑姑在书房的坐榻上对饮新茶。 “如今流寇闹得很严重,你必须在谢家。”徐姑姑思酌了一下,谢溶此时也算忽遭变故,她不能永远生活在这个桃源中,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她体会一下人间烟火,磨砺一下她的性格。与她简单地分析了一下如今的时局。 “不过不用担心,大郎君(谢峤)已加强了护卫。”她接着说道:“看如今你已知晓你父母的事情,如今建康与龙潭虎穴也无二致,你需万分照顾好自己。” “姑姑早就知道我父母的事情吗?”谢溶歪着头,佩服徐姑姑竟能将秘密守着十多年,连梦话都不说的毅力。 “并不。”徐姑姑不打算对这个女儿般的孩子有隐瞒,说了下去:“也是前两年高娘子与我说的。” “啊?高姐姐怎么知道的?”谢溶愣了一下,在她的世界里,高娘子像一个从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