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风险最大的,基本就是把自己放在了他人刀俎我为鱼肉的地步。 发掘关键的喜悦渐渐从心头褪去,陈默意识到,自己都想得到的事情,别人……尤其那个林熹怎么会不知道。 如果五分钟到了都没有人说话,岂不是大家一起……那么,钟力会先开枪打谁? 陈默想,那杀人狂最恨的看起来是林熹,但其实杀了我对他来说才是最—— 就在被自己乱七八糟的焦虑思绪裹成一团时,陈默惊愕地抬起头,因为居然有人并不想拖这五分钟,愿意第一个出头占最不利的地位,开口说了选择。 又是那位方警官。 “既然不指定顺序,那我第一个来。我选a。” 方恒安手插在口袋里,垂头敛目,无人可以窥探他的神色。 但是可能是从站姿,或者别的什么,陈默莫名就意识到了,方警官的注意力其实集中在那个林熹身上。 顾临奚忽然不笑了。 他的目光从上而下缓慢扫过方恒安,然后轻笑了一声,好像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恒安,你在担心什么?”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顾临奚不再假模假式地叫他“方警官”,而用了那个熟悉的称呼。 他说话有种惯常的闲散轻慢,唯独念这两个字的时候却每个音都珍而重之,将一个普通同事都会喊的称呼竟给人喊出了几分……温柔重视的错觉。 顾教授想要影响一个人的时候,每个神情语气都是武器,瞎子都很难无动于衷。 可惜失策在身上挂彩太多,殷红的血迹在苍白的皮肤上太有存在感,帮助方警官屏蔽一切虚妄声色。 即使在回话时,方恒安也不想看他的脸,只将目光虚虚投向他胸口那块没有血迹的地方,答非所问:“你很遗憾我打断了陈默吗?” 顾临奚轻轻地叹了口气,仿佛在疼惜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因为太过温和真诚,听的人激不起半点逆反心思,只会情不自禁地自我反省。 如果孙局之前能学得他一招半式可能都不至于被手下这棒槌气得七窍生烟。 “恒安,没人能救所有人。”他慢条斯理地说,低头看了眼手腕——之前引起陈默注意的指针声来自于他的石英表。 这人也不知从哪偷来的时间,刚摆脱民工身份没多久,就又往从前的习惯上装点来起来。一点也没委屈自己。 “你的到来已经救了两名无辜市民。而犯罪份子穷凶极恶,手持凶器。方警官虽然不顾己身、智勇无双,也很难只身保护另外两名人质,因此,陈默不幸遇害……” 顾临奚轻轻地用食指叩击着自己的表盘,听在陈默耳中就好像死神的敲钟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