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频繁来找舒亚,和他一起吃饭,一起读书。 李元毕竟是李家的二公子,虽然被发落到首都来,但吃穿用度一点儿也不少,他就把自己的饭菜分给舒亚,不让他一直啃馒头。 舒亚对他也不错,会辅导他的功课,会握着他脏兮兮的小手洗干净,会给他仔细清理和别人打架留下的伤口。 在首都的几年里,李元虽然没交到什么朋友,但那却是他灰暗的少年时代少有的宁静幸福的时刻。 有时候他都恍惚觉得,自己好像也终于有家了。 可惜……李家云谲波诡的内斗,终究还是把他卷入了漩涡。 身子微微一震,李元迅速从梦中惊醒,立刻警觉地四下看看。 “阿元,飞机落地了。”坐在他对面的舒亚已经醒了,正看着窗外。 李元看向他,一时有些恍惚。 梦里的那些情景,已经过去好多好多年了。 还好,即使历经王朝更替、时代变化,即使同行的人大多都已经淹没在历史长河中,他们还是在一起。 李元舒了一口气,微微笑起来。 他扶着舒亚一起下了飞机,在自己的庄园里吃了午饭,下午休整休息,为第二天的祭扫做准备。 坐了半天飞机,舒亚似乎十分疲倦,午休睡得根本起不来。李元在床边叫了他许多次,最后强行把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轻轻拍他的后背:“舒亚,舒亚?醒醒。” 舒亚勉强睁开了眼睛。 李元叹一口气:“你午休睡了一个小时了,医生说不能睡这么久的。” 舒亚靠在他肩头,缓了一会儿,那强行醒来的眩晕才散去,意识渐渐回笼。 “我刚才做梦了。”他说。 李元:“睡得不好,就会做梦,这样更累。以后中午还是只睡半小时。” 说完,他伸手摸了摸舒亚的手背:“手怎么这么凉,被子不暖和么?” 他又把手伸进舒亚的被窝里,只摸到些许暖意,和他热烘烘的被窝完全不一样。 人身上的火气就跟生命力一样,火气旺的人往往都身体健康、精力充沛,常见于年轻小伙子,而手脚冰凉的人大多体弱,精力不足,老年人才这样。 所以,李元每每摸到舒亚瘦削冰凉的手和脚的时候,就总觉得他身上的生命力在一点一点流失似的,像被折下来插在瓶里的花,已经吸收不了养分,哪怕再精心地养护,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渐渐凋零。 李元害怕这种感觉。 他在舒亚床前半跪下来,握着他的双手捂在自己胸口,给他暖一暖,仿佛在徒劳地抵抗这种生命力的流逝。 舒亚任由他摆弄,只轻声说:“阿元,我梦见我们以前在首都的事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