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别急,要沉得住气。 阿萨见他呆呆地窝在椅子里,一会儿低下头沮丧一会儿又想通般点点头,时不时还自言自语地小声念叨些什么,生怕这个总在让自己担忧的人又开始出问题,走过去给他倒了杯温开水,试图转移注意力:“我还没跟你说呢吧?这次的客户是俩男的。” 蓝焉果然抬起头:“男的?” “嗯。”阿萨示意他赶紧把水喝掉,“你嘴唇干得要命。” 蓝焉咕咚咕咚一口气把整杯水喝完,搁下水杯听他继续说。“说是朋友推荐的,专门从外地跑过来找我们。”阿萨说着便忍不住喜滋滋地搓搓手:“咱俩有出息了吧?我看你在你爸面前是越来越有神气的资本了,瞧瞧,竟然还有从别的地方慕名找来的。” “谁在意他。”蓝焉不想提蓝世杰,“他们也是办婚礼?” “嗯啊。”阿萨拿手机翻了翻和对方的聊天记录,“说是在一起挺久了,都想有个比较正式的仪式,所以决定办个小型婚礼,只宴请一些朋友——哎,我上次还听小邮说他有个同学和男朋友去国外领证了,真好啊。” 话说罢阿萨便说错话似的紧紧闭上嘴。他知道蓝焉心里头有根陈年老刺儿,虽然他们干这一行几乎是天天“沾喜气”,可按道理讲,没人会在爱而不得的痛苦之中愿意天天去瞧别人是怎样幸福。更何况……更何况这新客户还和蓝焉是“一样”的人。 蓝焉果然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阿萨连忙岔开话题:“我准备点杯咖啡,你有没有什么想喝的?” 咖啡还没点成,工作室的门先被人推开了。蓝焉抬头望,进来的是两个提着袋子的男人,瞧不出准确的年纪,说是二十出头也信,可刚刚阿萨分明说他们在一起许多年了。一个留着长发,耳垂上耳钉在光线映照下闪闪发亮;一个个子略矮些,头上戴顶黑色鸭舌帽,笑嘻嘻地朝他们看过来。 “我姓向。”戴鸭舌帽的将手中袋子放到蓝焉面前的桌上,“刚才来的路上买了些吃的,想给你们也带一点。” 阿萨一边说着“你们也太客气了”一边将那些礼物收下,惹得蓝焉欲言又止地看他好几眼。 这人,真是脸皮比自己还厚。 四个人挨个儿打过招呼,也没急着聊正事,先坐下来一起吃了会儿零食。鸭舌帽全名叫向北,黑龙江人,阿萨听了这名字说你还不够北啊?难道要去俄罗斯?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长头发那个则叫纪越,其实是土生土长的荞城人,只不过这些年一直跟向北住在北方,很少回来。 这两人毫不掩饰彼此的亲昵,紧紧坐在一块儿,肩膀抵着肩膀,手不知不觉便牵到一起去。蓝焉看着他们手上的戒指,沉默地垂下眼。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