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脱钩,逃跑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久,路天峰似乎能听见童瑶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你在哪儿?”她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 “黄家村购物中心。” “我半小时,不,二十分钟之内到。” “好的。”路天峰挂断电话,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在不停地微微颤抖。 不,我不可以认输。 路天峰用左手紧紧抓住自己右手手腕,右手的颤抖才停止下来。 我不会输。 他在心里又重复了一次。 4 汪冬麟的回忆(二) 那个令人心碎的夜晚,夺走了我的一切。 我变得沉默寡言,不愿意再跟人打交道。我觉得每个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在嘲讽和耻笑着我的软弱和无能。 是的,无能。 被那个男人狠狠地踹了一脚后,我的下半身隐隐作痛了大半个月,连小便都会觉得难受。 一个月后,痛感终于彻底消失。但我却发现,自己失去了作为一个男人的“能力”。只要一看到暴露的美女图片,或者一想到男女之事,我就会恶心、反胃,想起那晚茉莉看着我的时候,那副鄙夷的表情,又想起母亲跟我坦白的时候,她那充满怜悯的目光。 这两个无耻的女人,让我对“女人”这个词产生了生理上的反感。 我又尝试了好几种方法,终于确认自己是完全没有办法“硬起来”了。 对生活已经自暴自弃的我,天天躲在宿舍里面,睡觉、打游戏,直到饿得不行的时候,才会叫个外卖。也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我都泡在网上,跟人对战国际象棋。 我不断地申请新的小号,让自己的等级积分停留在新手场,然后狠狠地虐杀新人,一次又一次压倒性的胜利,才能让我稍感安慰。 这好像是我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了。 母亲大概是通过道听途说,知道了我的状态。于是三番五次地打电话给我,表面上是要向我道歉,请求我的原谅,实际上不断地暗示我,我再这样下去,这个硕士学位就别想要了,我的人生就彻底毁了。 实在是太讽刺了,难道她认为我的人生还没有彻底毁掉吗? 原来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母亲还是隔三岔五地联系我,我觉得她不仅恶心,而且很烦,真想找个方法让她闭嘴,再也别来烦我。 而当她提出她可以带着我,像小时候一样,两个人出外旅游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勉强同意了。但我说,我想出国,可以去马来西亚,或者泰国,但我们不去热门旅游景点,找个环境幽静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