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天道威压。而藏在幕后弄出这一切的人,恐怕已经摸到了大乘期飞升的门槛——他不挨雷劈谁挨雷劈。我若是他,怕是也只能预先设下阵法,然后藏头露尾地像个老鼠一样躲着,等待时机成熟。” 沈映宵:“……你骂起自己倒是很不客气。” 魔尊笑着继续道:“这些魔种和肢体,只要有耐心和时间,百年千年,总能重新积攒起来。毁掉虽然伤筋动骨,却并不能斩草除根。唯有用他绝对不想舍弃的东西将那人引出,方可一了百了——你难道不想彻底将他毁灭,让他永远无法再对你师门下手么。” 沈映宵沉默了一下。魔尊没有明说,但他隐约猜到了那个所谓的“不能替代的东西”,指的是凌尘。 用凌尘把幕后那人引出来,再除掉那人以免凌尘受害? 即便没了体内魔种牵制,凌尘足以自保,可放出去的诱饵又有几个能被毫发无伤地收回来。冒险的又不是魔尊的人,他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沈映宵没有接话,转而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魔尊见他不想聊这个,便笑笑就过去了:“那是自然,本尊活了多久,你才活了多久。” 然后喜轿里便安静下去,没有人再说话,轿子一路晃晃悠悠往前。 困倦间,沈映宵总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 沈映宵:“……”不过问题不大,等看到城主肯定就想起来了。 他打了个呵欠,靠着座位不动了。 …… 树林外面,两个盯着丝线的人沉默片刻,对视了一眼。 梅文鹤算了算时间,喃喃道:“没有反应了,这么顺利就被抢了?……真是看不出来,他居然如此受那东西欢迎。” 凌尘按着手腕上的丝线,忽然问他:“你看他可觉得熟悉?” 梅文鹤微怔:“我应该是第一次见他,师尊何出此言?” 凌尘摇了摇头,也觉得自己想多了。 他看向树林,没见有东西靠近,担心误了时辰:“进城的路未必在树林当中,直接去城主府吧。” …… 两人转变路线已经够快,可赶到时还是慢了一步。 那一顶轿子居然后发先至——他们快要抵达城主府的时候,正好远远看到喜轿破开水波,往下沉去。 凌尘蹙了蹙眉,拦住梅文鹤:“你在这里等着。” 然后飘身而上,赶在水波中阵纹消失的前一刻,没入其中。 梅文鹤眨了一下眼的功夫,两个人都不见了。 “……” 片刻后,他袖口微动,一只巴掌大小的仙鹤从中拱出。 仙鹤停在梅文鹤肩上,不耐烦地理顺在袖中滚乱的羽毛,然后抬起头看了看湖。 …… 沈映宵看不到外面的景象,直到轿子停下,有人扶他下去,他才发现已经到城主府了。 面前是一间华美的屋子,沈映宵被带进屋。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感觉到有人走了过来。 城主前不久想娶梅文鹤,在前厅宴请的时候,后院的人跑了。或许是虚心吸取了经验教训,这一次他没耽搁,放弃了那些人类的虚礼,直接过来了。 沈映宵面前的盖头被掀开,满室的大红色晃得他眯了眯眼睛。他仰头看过去:“真是心急。” 面前神色古板的城主没有回话,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就要将人推倒在床上。 沈映宵欲拒还迎似的抬起手,指尖夹着刀刃,嗤一声撕开了他的腹部。 正想取出魔种,却忽然觉得不对——城主体内空空荡荡,并无浊气聚集。 意识到不妙,沈映宵倏地抬眼,就见那城主不知何时张开了嘴,口唇越咧越大,内壁露出密密麻麻的符阵,四周空气隐约有种被凝固束缚的感觉。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