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但那石像中的阵法却浑然一体,梅师弟被困其中, 我就站在外面都没能感应到他, 师尊的灵力泛泛扫过, 漏过那里倒也正常。可是……” 沈映宵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手上沾着梅文鹤的血。血液散发着浅淡的药香, 和常人血液散发出的铁锈腥气完全不同。 ……这真是活人的血? 床边忽然落下一道阴影,戚怀风见他神色不对, 走近过来:“怎么了?” 沈映宵远远往屏风后面看了一眼, 无声道:梅师弟还是他自己吗? 戚怀风目光落在他开合的唇上, 停顿片刻, 抬手落下一道隔音的法阵:“说话, 我看不懂。” “……”沈映宵被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想起自己刚才费力比划的样子,有点尴尬, “你就不能学一学读唇?” 戚怀风冷嗤一声:“不如师兄先学一学阵法?” 沈映宵:“……” “我在说正事。”他压下额角的青筋,把话题引回正道, “现在的梅师弟……还是他本人吗?” 戚怀风一怔, 往旁边挪了一步, 挡在了他和梅文鹤中间。 不过回头看了一眼屏风,又想起沈映宵刚才一直在看手上的血,他顿时明白了什么,收回视线:“大惊小怪。” 沈映宵:“?” “他体质特殊,自小血液便是这种味道,而且你没发现么——” 戚怀风原本没打算说,但看沈映宵这副草木皆兵的模样,又担心哪天自己不在的时候,这两个象牙塔里长大的师兄会莫名其妙地捅对方一剑:“他的知觉似乎异常迟钝,从前有一次他练剑练累了,躲在一旁的草丛中偷懒,不巧躺到我的断剑上,血流了一地,他自己都没发现。” 沈映宵还真没注意到这件事,不过这么一想,城中的那些活傀当中,的确没有丝毫血液,哗哗流血的梅师弟显然与它们非常不同。 似乎错怪了这位师弟,沈映宵不由有点愧疚:“可知觉迟钝这种事,我怎么从未听他说起过。” 戚怀风低头看了他一眼:“因为有些人总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沈映宵:“……?” 总感觉这话不止在骂梅师弟一个,可是他没有证据。 …… 不管怎么说,二师弟还是真货,这让沈映宵稍微松了一口气。 梅文鹤的衣服看上去翩翩如仙,穿起来却麻烦得紧。两个人等了有一阵,他才终于清理掉身上的血,换了身完好的新衣服,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 他青衣散发,走动间袖中盈着草木清香,之前的狼狈模样全然消失不见,眨眼间又是一个干干净净的清雅医修了。 一出来,梅文鹤便直奔沈映宵榻边,神态比平常温和:“师兄,我帮你看看。” 沈映宵伸出了手。 梅文鹤却没忙着诊脉,而是不知从哪摸出帕子,十分自然地握住那只漂亮的手,想帮他细细擦去掌心沾到的血渍。 戚怀风在一旁看着,冷不丁出声背刺:“我记得你是水木双灵根。” 梅文鹤:“……” 梅文鹤冷漠道:“哦,我差点忘了。” 他默默收起帕子,指尖在沈映宵掌心轻点。 下一瞬,一圈清澈的水凭空浮现,缠在沈映宵手上,将血渍冲掉,又无声消失。 洗完,梅文鹤才慢半拍地找到借口:“水凉,我是怕冰到师兄。” 沈映宵心里叹了口气:“没事,我不怕冷。” 梅文鹤蔫蔫地应了一声,指尖搭着他手腕,目光在上面勾缠许久,终究没忍住悄悄捏了捏那清瘦的腕骨。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