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剑灵也被他带了回来,它看着这片熟悉的空间,呆了一下:“你躲什么,先解释啊,万一他信了呢,不试白不试。” 沈映宵:“……你看师尊那副表情,留给人解释的时间了吗。” 这几百年来,凌尘几乎从未动对他动怒,偶然有类似的情绪,必然是发生了极其重大的事。因此沈映宵一看到他那副模样,心里就本能发怵。 “等等再说吧,反正一时半会儿师尊也不会离开本体。而本体在哪分身就在哪,有什么话随时都能说。” 沈映宵正色道:“这不是逃避,这是正常的策略。总之我…我先回本体看看情况。” 剑灵:“……”分身负责惹师尊生气,本体负责让师尊哄你?你这分工还挺明确…… …… 刚才凌尘灵力贯通周围,忽然在这陌生的地方,觉出一丝熟悉。 他回身扯下蒙眼的东西,循着本能望了过去,一眼就在灵池旁边,看到了自己精心呵护多年的徒弟。 沈映宵阖眸被吊在祭坛之上,黑绿荆棘紧紧缠绕,浑身都是被尖刺扎出的细小伤痕。他的心口更是已被木刺洞穿,殷出一大片鲜血。全身的血液像是已流干了,只剩寥寥几滴沿着足尖滑落,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血落滴落的声音如此之轻,可落在凌尘耳中,却骤然和他自己的心跳声重合,重如擂鼓。 祭坛的位置,以及下方的血槽,就那么明晃晃地摆在眼前。凌尘一想到自己方才吸收的灵液,竟是徒弟用生命浇灌出来的,不由心跳陡颤,呼吸都停了一瞬。 紧跟着涌起的。便是难以言说的悔痛和惊怒——自己被誓言蒙骗、在银面人洞府中闭目塞耳的这些天,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人究竟都对映宵做了些什么? 凌尘思绪都停滞了一瞬,看着徒弟的满身血痕,不敢往深处想,银面人不见了也没心思去追。他飞身停在祭坛之上,抬手去探沈映宵的颈脉。本以为会摸到一手令人心悸的冰凉,谁知真正碰到的时候,他却探到了跳动的脉搏,颈侧皮肤竟然也是温热的。 ——徒弟还活着。 ……嗯?还活着? 凌尘微怔。 他低下头,望向沈映宵心口那一枚插入至底的尖刺,本想将它拔出查看,却又担心这反而会让伤势增大。 于是最终,凌尘只是无声叹了一口气。他并指削断了其他荆棘,打算先将人从刑架上放下来。 可那些缠绕着沈映宵的荆棘,简直就像有过预演似的,刚断一截,便立刻又生出新的藤蔓将人紧紧包裹,不愿放掉这个一息尚存的仙灵之体。 凌尘蹙眉,不悦的目光落在了这些荆棘身上。他意识到了这种植物的特殊,思索片刻,抬手覆了上去。 荆棘迟钝地感应到了这送上门的又一顿大餐。 它们正想像刚才对待沈映宵那样,将凌尘也拖拽捆上刑台。 然而在尖刺刺入皮肤之前,藤蔓与凌尘相触的部分,忽然被一层冰晶覆盖。 那一抹“冰晶”并非由水凝成,而是由极其纯粹的灵力凝聚。它甫一出现,便立刻影响了周围的灵力结构,瘟疫传播般迅速蔓延。 冰晶避开沈映宵,覆盖了缠绕在他身上的藤蔓,裹住了他身后的刑架以及整个祭坛,而后又循着错综复杂的枝叶和根系,蔓延速度几何倍数般增快。 轻微的冻结声接连不断地响起,不止这里,甚至延伸到了殿外。一眨眼的功夫,灵力所及之处,所有缓缓蠕动的藤蔓全都僵直,陷入静止。 凌尘感受着灵力的细微变化,缓缓抬眸。他五指微收,在面前的藤蔓上轻轻一握。 轰然巨响,以此处为起点,所有被冰晶覆盖的一切,悉数化为齑粉。细碎粉尘飘落,整个秘境仿佛降下了一场细雪。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