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横看竖看,倒是也没看出来与从前有什么不同。 嘴唇也没有奇怪的红肿,那香膏应当就只是滋润的作用。 惊蛰将铜镜压下,没发现不妥,却有莫名的不安。 他不自觉地摸了摸后脖颈。 应当,是多心了吧。 却不知,手掌之下,正有大片的玫红。 那位置恰被衣襟藏住,不显山不显水,其下却是密密麻麻的咬痕。 这更似可怕的惩罚,粗暴的烙印。 也是无声无息的掠夺。 正如容九所说,惊蛰对他放心得太早,太早。 他可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人呀,惊蛰。 第66章 接连的暴雪,将整座皇城都淹没在了素白之下,各处的悲田院,居养院,以及惠民药局等,都已经在朝廷的调令下做足了准备。 照这般下去,定会有百姓受灾。 负责城防的卫兵加强了巡逻,巡检京中各处房屋,督促积雪清理,以免压垮房屋,如此种种手段之下,暂时局面并未失控。 这日,沉子坤冒雪出行,马车之外,跟着八个护卫。 自从沉子坤遇袭,吴氏一改从前的低调,招揽了不少门客,其中就有身手高强的武者。 只要沉子坤出行,就必须将这些人带上。 纵是上朝,也不例外。 沉家此举,自然引来侧目。 不过有着沉子坤遇袭在前,虽颇有微词,却也并非不可理解。 他这一回,是要去拜访翰林学士。 沉子坤与现在的翰林学士刘成儒乃是朋友,两人以文会友,相交不论辈分政治,每隔月余总会碰面闲谈,引以为趣。 哪怕是这样的大雪天,刘成儒要是兴起给他下拜帖,遇到沉子坤休沐时,倒也会兴起赴约。 大雪里,马车的前行很是缓慢。 这寒风刮得人几乎睁不开眼,连带着车帘,也被刮得乱舞。 马车内的人,并不多么好受。 沉子坤跪坐在马车内,摆在角落里的炭盆散发着的温度,还没温暖起来,就已经被刮进来的寒风带走。 他皱着眉,正一遍遍看着手中的书信。 沉子坤和刘成儒很熟悉。 他们的交情,还要从几十年前开始,那会,他们还是同窗。 刘成儒的字迹,沉子坤不知看了多少遍,可今日他送来的信,虽还是他的笔迹,然横看竖看,却非常奇怪。 就好像每字每句,都是临摹出来。 其实,刘成儒送来的帖子,并非是约见沉子坤,相反,是想推迟他们约好的碰面。 那是三日后。 是沉子坤觉察出不对,这才要冒雪出行。不然,纵然刘成儒与他关系再好,这样的暴雪天,他怎可能硬要出行? 他不是刻薄的人,非要折腾底下的护卫。 好不容易赶到刘府,护卫上前去叫门,拍了许久,才有人出来应门。 这应门的下人神色慌张,三言两语就想将护卫打发走,却看到沉子坤披着大氅,冒雪下了马车。 那一瞬,他的脸色惨白,反射性就将门给甩上。 沉子坤脸色沉了下来,厉声说道:“给我踹开。” 刘家人,从不敢对他这么不敬。 沉子坤如何意识不到出事? 他带来的护卫本就多,其中还有几个性情彪悍的江湖武者,闻言立刻上前。几个彪形大汉,几经踹动,那扇大门竟是轰然倒了一半,露出其后凌乱不堪的院落。 应门的下人欲跑,被护卫一把拿下,其余的人等跟着沉子坤闯了进去。 刘府上一片狼藉,前往主院的路上,还倒着一具尸体。 这一看,就是出了大事。 很快,四散开来的护卫,将一对男女从后院抓了回来,更从他们身上搜出不少细软金银。 沉子坤定睛一看,竟难以置信。 那个男子,乃是刘成儒的独子,刘浩明。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