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肯只借我十天,她要我借一年,一年后按20%的利息还她。” 宁好惊讶地扬眉:“她好有经济头脑,不过……这不算落井下石吗?你又不是借钱去做投资,是借钱治病啊……” 闻斯峘从艰难的回忆中抽离,隔着桌子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又不是谁都像你这么善良。” “那谁让你不来认识我?我还有压岁钱。” 她说得很孩子气,他低头笑了,半晌才答:“你是我逃避现实的憧憬。借钱,太现实了。” “可是你们姐弟三个,缺钱到这个地步,都没有去找过闻家昌?” 闻斯峘苦笑:“两个姐姐知道他不会掏钱救我妈,但我去找他了,结果……你猜我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世的。” 宁好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才好,起身收拾碗筷。 他倾身按住她的手:“我在这儿,用不着你干活。” “……就两个碗,你的手还没好。” “已经好了。”闻斯峘不爱跟她辩,不由分说地从她手里抢走,两个碗而已,小心一点纱布都不会沾湿。 宁好放下袖子拿起手机跟进厨房:“你说的是这种剃须刀?” 等热水的间隙,他腾出空瞥一眼她举到眼前的手机:“对,就这种最简易的。” “还要什么?加上内裤还不够起送费。带包烟?” “我不用。”他没走心,只是想尽量少让女生付钱,“你看你自己还需要什么。” 她往下划拉页面,一路没看中特别想要的,最后划到计生用品那一栏,像个鲜明的警示信号,手停顿一下,心乱跳一下。 她把手机朝自己胸口遮一遮,抬眼偷瞄他的侧脸。 他会有准备吗? 猜不到。 宁好想,自己也准备一点总不是坏事,防患于未然。 于是偷偷摸摸离开厨房,到客厅下了单,又掐算着时间,找了一堆借口硬把闻斯峘先推进浴室,自己单独收了外送。 那一小盒现在要放哪儿,一时没了主意。 想到他这三天加起来总共没睡够八个小时,今天发生什么的概率很小,卧室又没地方可放,床头柜容易暴露,最后选择藏在平时背的包里。 做完这一切,自己先赧了。 闻斯峘出来,见她独自坐在那里,脸颊红扑扑,表情还有点懵,有点反常。 “怎么了?” 宁好顾左右而言他:“我这里……枕头有两个,但厚度合适的被子……只有一床。” 他也有点懵:“我们平时不也盖一床被子吗?” “唔……”她吞吞吐吐,“但这儿床有点小,被子也有点小。” 好半天,闻斯峘反应过来,自嘲地笑了:“放心。我六十几个小时没合眼,都快猝死了,你当我是死人吧。” “那你先睡,”宁好笑起来,松下一口气,有点不好意思,卷了衣服进去洗漱。 一切就绪她进房间时,已听见他平缓的呼吸声。 宁好关掉夜灯,掀开被子背对他躺下,阖眼片刻,身后忽然有窸窣的动静,他靠近,把胳膊环腰搭过来,体热贴紧她整个后背。 她没动,质问道:“不是说死了吗?” “回光返照,想抱着你睡。”他带着笑腔,微妙地变了手的位置,上移几寸。 “哼,男人。”她冷嘲,“原来卖惨博同情都是为了吃我豆腐。” 他笑出声,大概是被点破干脆破罐破摔,手不加掩饰抚上绵软处甚至捏了捏,饱满坠进掌心。他先斩后奏,嘴上还假客气:“能吃吗?”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