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迷迷糊糊地说:“送牛奶去了。” “送牛奶去了?”红拂气出了笑,双手抱胸道:“送牛奶送出一身的酒味儿,当真以为这屋子里的人都是傻子吧?” “红拂.......”大豆丁应是嗅到红拂身上火.药味,忙做起和事佬。 “你别管,我今天不是想找他吵架。”红拂走近上前,将他从床上硬生生给拖了起来,还拔掉了他口里的烟,“你说,你是不是又挂牌子了?” “什么是挂牌子?”小豆丁小声地问旁边的黑鬼。 “挂牌子......挂牌子就是花柳巷子里的行话.......”黑鬼显然比小豆丁更先一步领会到红拂的意思,碍于情面,他不敢说得太过直白,“就是......就是形容那儿的人,停工了许久,又重新上工了。” “是阿兰哥哥又重新送牛奶了吗?”不知者无罪,稚子多无邪,连发问都带着一股不忍苛责的奶气。 “是啊,又重新送牛奶去了,以前在巴黎,他可不就是天天给人送牛奶吗?”红拂越说越气愤,伸手抓住他衣领,咬牙又切齿:“所以你以前答应过我的事呢?你答应我的,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咱们从头开始,干干净净做人,这些难不成都是在骗我?!” “其实我觉得.......”我上前劝阻。 “不关你的事!”红拂如雄狮怒吼般将所有人震退三步,硕大的眼里满含泪水,“你告诉克里斯让我不要多管闲事,你以为我想管吗?你以为我真的想管吗?!我只是恨,恨你为什么不信守承诺,明明答应得好好地,就因为那个日本佬三言两语,你就又做起巴黎那档子肮脏勾当了.......?!你说话啊?!!!” “我......红.......红拂........”阿兰一脸委屈地看着眼前面容扭曲的红拂,眼底雾蒙蒙一片,“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别恨我.......” “你们都出去吧!”红拂扭头看了大家伙一一眼,“我跟他这样子,实在称不上体面。你们都先出去,容我单独跟他谈谈。” “克里斯,”大豆丁冲我摇了摇头,用眼神告诉我,此地的确不宜多留。我思索了几秒,确认红拂已将紧揪阿兰的那只手松开以后,跟上其余人离开了房间。 屋子传来一阵激烈的推搡声,伴随着红拂铿锵入耳的叱骂,我与其余人皆不知所味。 “阿兰......是为了筹钱又做起从前的营生了吗?”显然在大豆丁那里,有关阿兰的故事版本仍落后于我与红拂。 我点头默许,将耳朵贴到门板上,试图窃听到一丝丝线索。 屋内的争吵声还在,只是多出几声哽呜与抽泣。有红拂的,也有阿兰的,似乎阿兰哭得要更厉害一些。 “夭寿咯夭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