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女孩.......? “我是男的。”那人说,撩起湿发露出一对眼,从床上跳了下来。 他穿着一身红鲤般的伞裙,上面叠着好几层南洋纱。每层纱间分布着银鳞,不仔细看,以为是鲛成了精,似一尾深海中才有的冷焰。 见我不说话,他又自顾自道:““他们说今天来了个德国人,叫克里斯,是你?” 他凑近两分,与我四目相对,我不得不往后撤了几寸。 “啊哈,德国人.......”他又凑近几分,整个上身往我怀中倾斜,离得越近,他身上那股血腥气就越明显。 “德国人听得懂我说话吗?”他拧开一只生了锈的打火机。而就在昨夜,旧金山城里,我在旅馆下的十字街口里看到过一样的打火机,嫖客们常用它来点火。 “会说汉文吗?” “会说......会说一点......”我怯怯地点了下头,见他不知从哪抽出一支烟,衔在嘴边。 “会抽烟吗?”红拂伏下头来,靠近两步,把嘴凑到我鼻前。 “不会......” 我说,无助地抬起脸,正对上那束光,逆光里看红拂,透着一股奇特的生命力。 像一株即将枯死的玫瑰,又在不断向外吐息着绿芽。一抹火星子掉下来,在花瓣上烫出个大洞,但很快,它又自愈了,长成一朵完整的花。 他并不算标志性的美,只是长得有韵味。眉目里星星点点的沉郁气,总给人感觉心事重重。离近了看,眼睑下有雀斑,唇珠上头靠右,有颗浅浅的媒婆痣,这都是他五官里的小心思,我过目即难忘。 “那替我点火吧。” 我不出声,红拂便把打火机塞到我手上,将烟从唇间拿下,小拇指蜷成兰花指的形状,等着我的火。 “打火机也不会用吗?” 他看了我几秒,扑哧一笑,将打火机从我手上夺了回去,娴熟地转开,将烟点着。 混黑的暗室里,只此我与他享受这隐秘。 他凝在雾里,沉默着,仿佛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仿佛又看到了贞德,她在大火中呐喊、尖叫,痛苦与绝望蒸腾为水汽,所有人在振臂高呼。 我不顾侧目,走进火中。 走进这荒芜的、摇摇欲坠的, 混乱国度。 【作者有话说】 有存稿的,放心入 第4章 闹剧 ◎那也比你这狗杂好。◎ 半支烟还没燃尽,窗外的大本钟响了。整栋楼又摇晃起来,紧接着是一群孩子被解放后的欢呼声。 红拂听到声音,立马将抽到一半的烟掐灭,将烟蒂扔到床底,躺回到床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