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经营着旋转小火锅,狭长的椭圆形桌子一直堵到门口,屋子中只有两个食客,抻着脖子从传送带上挑挑拣拣食物。 辛辣的浓香中,薛宝添笑着唤人:“萍婶。” 正在一张小桌子旁按着计算器的妇人闻声抬起头,见了来人眼里有些惊喜:“小添,你来了。” 妇人五十多岁,微胖,面貌慈善,她推了手中的账本,亲切地迎向薛宝添:“怎么这么晚过来了,还没吃饭?” “没吃,想萍婶的火锅了。” “你这孩子就是嘴甜,这些素串有什么好想的?” “小时候想吃没钱吃,每次都是萍婶和程叔免费招待我,当时觉得这素串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现在也一样,一段时间不吃就想得慌。”薛宝添将手中的酒递给她,举目在小饭店里望了望:“给程叔带了瓶酒,他人呢?” “出去倒个垃圾就不知跑谁家聊闲天去了,你叔那人你还不知道,大明白,见天儿给别人出主意,可他自己活得都不明白。”妇人推了一把,“你总给他拿什么酒,这么贵,他也喝不出好来。” “谁说喝不出来好?小添给我带的都是好酒。” 门帘子一挑,走进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面貌忠厚,眼睛有神。 “小添来得正好,我也没吃,咱爷俩喝点。” “行。”薛宝添鲜少地守着规矩笑着应,“我酒量浅,程叔让着我点儿。” 汤底沸滚,水汽翻涌,将薛宝添冷白的皮肤蒸得微微发红。 平日山珍海味都要挑拣嫌弃的男人,如今坐在狭窄的斗室中,吃着五毛一签的素串。 他常年混迹酒吧夜场,却喝不过年过半百的老程,有热汤热水煨着,酒意一蒸就有些醉了,这处又是他最放松的地方,一不留神心中的那点困惑就从牙缝溜了出来。 “程叔,我有一个…朋友。” 老程笑得有些坏。 “程叔你人老心不老,知道的梗还不少。”薛宝添摸出烟咬在齿间,吞吞吐吐,“真是一个朋友,他那方面的需求总是特别大。” 老程惊讶的目光顺着薛宝添的脸一路向下,停在了桌子下面。 薛宝添双煺一夹,摘了烟羞恼:“真不是我,我一哥们。”他趴在桌面上小声问,“我想和他合作做点事,但他总像个种马似的影响正事,我挺苦恼的,程叔,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清心寡欲一点?” 老程呲溜了一杯酒:“年纪多大?” “年轻,好像二十刚过。” “那正常,年轻人刚经事,瘾都大。”老程瞄了一眼自家婆娘,也放低声音,“结婚几年就不新鲜了,有时候都想躲。”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