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少白头身边的男人厉目。 薛宝添目光阴鸷,唇角却挤出了一点笑,抽出支烟叼在嘴里:“范总,你朋友开不起玩笑啊。” 少白头舒了一口气,尬笑道:“薛副总真是幽默。” “我又不爱骑马,要你的马干什么。”薛宝添把刚刚点燃的烟扔进酒杯里,推到桌子的尽头,“范总不是要赔罪吗?喝了它,保健品可以上架,你那家巴掌大的小药厂也可以起死回生。” 他咂摸一下嘴:“打你脸的时候,不要问我为什么打你,因为我给你糖的时候,你也从来不会说谢谢。” 白色的酒沫子混杂着黑色的烟灰,香烟被浸湿,细碎的气泡从杯底缓缓升起,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少白头抖着手握住了酒杯。 “慢着。”薛宝添抬抬下巴,“我说的是让你朋友喝。” 包房里安安静静,只剩薛宝添一人。 酒台狼藉,插着一支烟的酒杯空着,男人揉着太阳穴,低声骂道:“还真他妈喝了。” 他拿出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风音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怎么样?”薛宝添的声音有些僵硬。 “成了。”对面答道。 “成了?”薛宝添蓦地直起脊背,“制住了?” “我们现在已经控制住他了,一个穷逼,钱应该是榨不出来,下一步怎么办?报警?” “谁他妈要他的钱,先用报警吓唬他,最好吓尿他。” “老板,你不来看看?怂的跟孙子似的。” “真的?”薛宝添勾起唇角,他将杯子倒满酒,一仰头干了,“等着。” 城乡结合部,夜风都没市里温柔。 薛宝添裹了裹风衣,按动车锁,锁了车。 对面就是一家小旅馆,没有牌匾,只有一个半明不亮的灯箱杵在地上,被风一吹摇摇晃晃的。 他挑开埋里巴汰的塑料门帘屈身进入,破旧的吧台无人值守,掏出电话拨通刚刚的号码:“哪屋啊?” “左手第二间。” “我就不进去了,免得穿帮,你打开点门缝我看一眼。” “行。” 电话刚刚挂断,左手边就传来开门的响动,薛宝添用手拢拢头发,迈步走了过去。 旅馆老旧,散发着淡淡的霉味儿,昏暗的走廊无灯,102的门虚掩着,漏出的灯光,在昏暗的地面上斜插了一条黄色的光带。 “妈的,我看你这回死不死?”薛宝添迫不及待地走过去,行至门前,眼睛被那条光带覆盖。 还没站稳脚,虚掩的门就被大力拉开,一只手掌拽住薛宝添的衣领,将他猛然拖入房间。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