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把石头做成车轮子的样子,想不上去也正常。” “……” 沈正挺起胸膛:“我这功劳不小吧,赵大婶,你可记得一定要在我爹面前给我多说几句好话,这样我就能早点回家去了。” 程弯弯失笑着道:“等秋收忙完了,我亲自送你回去,放心,一定会好好夸你。” 接下来几日,依旧是忙碌的秋收。 第六天,地里的粮食终于全部收上来了,与此同时,在石磙的作用下,稻子脱粒工作也完成了。 石磙被其他人借走了,继续发挥作用。 而程弯弯则带着一家子人给稻子脱壳,这又是一个非常考验耐心的任务。 之前脱粒下来的稻子,先扬灰,没有灰尘之后,再放进容器里用棒槌不停地捶捣,木杵撞击石臼的摩擦力能将外层的薄皮去除。 稻子有两层,第一层的谷壳,分离出来后的壳一般是用来引火,很容易燃烧。 第二层分离出来的叫糠皮,现代社会用来喂猪,不过现代饲养的猪为了营养丰富,大部分养猪场摒弃了用米糠当饲料,古代缺少粮食,糠皮会被磨成粉掺进面粉里一起吃,吃糠咽菜的“糠”指的就是这层糠皮。 今年稻子长得不好,稻粒不够饱满,一百斤稻谷去壳之后就只能剩下五六十斤左右,家里交完税还剩下八百五十斤稻谷,全部脱壳后,最后落手上的是大概四百多斤,他们家的亩产在大河村算是比较高的,其他家落手上的粮食很少。 接下来的半年,村子里各户人家的吃穿用度就靠这几百斤大米,卖米换布匹,买油盐,攒药钱…… 程弯弯坐在屋子边上的豁风口,面前一个簸箕,将糙米扬起来,风吹走外壳,剩下的就都是糙米,糙米还要再碾一遍。 这个工作需要一遍又一遍的反复进行,直到所有外壳都被风吹走。 她的两条胳膊酸疼的厉害,但是不能停下。 她很想从商城里买个专门脱粒去壳的工具,但那家伙太大了,就算买得起,也不敢拿出来。 只能认命的继续劳动。 这连着八九天的高强度劳作,她的脑子都不能好好思考事情了。 直到有雨点滴落在脸上,她才赫然惊醒,抬头看去,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啪嗒啪嗒下起雨来。 “下雨了!” “我两三个月没见过下雨了!” “雨水淋在身上好舒服!” “人能淋雨,稻子可不能,快,收稻子!” “……” 村里人一片兵荒马乱,程弯弯也赶紧让孩子们把院子里的稻谷全部收进去。 夏末的雨点啪嗒落在屋顶,顺着芦苇杆滴落下来,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小坑,雨水越来越多,地上的坑越来越大,慢慢的,小坑变成了大坑,蓄积了许多雨水,鸡鸭鹅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狼和狗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然后蹲在屋檐下看下雨,舌头时不时伸出来,卷几滴雨水进嘴巴里。 程弯弯站在门口,看向田间,一场雨,灌满了干涸的田地。 再生稻正是需要水的时候,有水才能返青,返青才能萌发分蘗,她正在愁怎么说服里正开渠往田里灌水,这时候老天就下雨了,真是天助她也,再等个几天,田里应该就会有变化了。 “不是吧,竟然漏雨!” 沈正突然惊呼出声,连忙跳起来。 堂屋正中间,雨滴顺着芦苇杆一滴一滴落下来,正好滴在沈正的头上。 程昭淡声开口:“我这里也漏雨。” 不止是这两处,还有靠卧室那边,也有雨滴落下来。 程弯弯算是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屋外下大雨,屋里下小雨。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