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硬泡,还是答应了。 “排练的第一天,我见到了舞指。” 他在晕开的信纸上,找到那两个字的写法,试着扩展开。 “差不多。他们叫dance director?舞蹈指导什么的。” 吴千羽接着说,望着街道的眼神迷蒙起来。 “当时和这个店差不多,甚至比这个店还大的一个排练厅,有50多个舞蹈演员,吵得跟打仗一样,但是他一进来,所有人都安静了。” 顶级荣誉傍身的舞指就那么轻易地推开门,踩着软质的木地板,在超过一百只眼睛的注视中走进来,面无表情地停在舞者们的面前,用一种漫不经心、好像倦怠的神色环视全场。 矮了整整一个半头的制作人站在旁边,为他介绍,当说到“这是主舞吴千羽”时,那双幽深的眼睛扫过来…… “那感觉就是触电一样的,真的。”吴千羽回想起那个画面,发出一声叹息,“舞指这个活很难干,因为它又是导演又是老师,但是底下的人不是学生,有时候你吼破嗓子都没人听,人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工资又不高,该摸鱼摸鱼,该划水划水……” “可是雁行不需要,他往那一站,你就想好好跳,他让你把手举到头顶,你恨不得举到天花板上……” 不仅是其他的舞者,就连吴千羽表现得也很卖力。 甚至拿出了在桃李杯时都没有使过的力气。 “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这辈子没有那么跳过。但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雁行都无动于衷,就像他的视野里完全看不见吴千羽这个人一样。” 即便是回忆,舞蹈家仍然气得咬牙切齿。 进入工作状态的舞指散发着专业的魅力。有人做的不好时,他会耐心地指点,做的好时也会适时的鼓励,发现状态不好的人,还会用幽默调节演员的情绪。 但唯独对最重要的主舞吴千羽,从头到尾的无视。 “其他人不管做的怎么样,他都会指点,但是无论我跳成什么样,他都不做评价,只会在我失误的时候用轻蔑的语气说——” “重来。” 这是第二十遍。 前两遍吴千羽知道自己没跳好,后来的十几遍他觉得自己并没有问题。 舞指也会让其他人重来,但会告诉他们哪里有问题,并且在再来一遍后说“好多了”或是“有进步”。 而对吴千羽,他除了“重来”以外一个字都没有说过,就只是用那种漠然的、审视的眼神一次又一次地看着他跳完,直到他累得瘫坐在地上爬不起来。 “那天结束以后,我在排练厅外面堵住了他,问他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对我有意见。”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