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霜没有去看浴袍,心里充满自嘲,为自己一直以来对他的勉强。察觉到自己情绪不对,过于起伏,何霜连忙看向别处,用手挡住眼睛,道:“万一你找到暗门,是不是就走了?” “我——”徐元礼摘开何霜挡眼睛的手,“你在哭?” “没有。” “是不是身体难受?” “不是!”何霜一扭头,大步转向客厅沙发,整个人脱力地倒在沙发上,她把脸朝下,掩盖自己的脆弱。 “若是不舒服——” “我说过了,我没有不舒服!”何霜气得翻身,徐元礼居然悄悄蹲在沙发旁,看他满脸关切,何霜更气,道:“我知道你是医者仁心,你关心我的身体,但我不是身体难受,是这里!”她指着自己的心口。 徐元礼目光沉静,对她激烈的情绪反应并不感到惊讶。 何霜扭开脸不看他。 “我并未打算不辞而别。” 何霜不理他。 “我是想先去探探河道,若找到暗门,再回来与你告别。” “你如果找到暗门,恐怕这会儿已经回舟口镇了,你根本不在乎要不要跟我告别。”何霜道。 “不是这样。” “就是这样!” “我若真那样想,便不会还将衣物留在此地。” 何霜一愣,转脸看他,“衣物?” 徐元礼眼睛往阳台一指,道:“在那。” 在栏杆上看见他摊放晾晒的蓝色衣服,何霜心下更郁闷,为自己的气急败坏,为自己比他大八岁,和他相处还一直落下风,简t直像个要不到糖吃而无理取闹的小孩。 何霜在沙发上猛地蹬了蹬腿,踢走空气,踢走失控的自己。冷静一些后,她抬眼看着徐元礼的眼睛,道:“好,你没有不辞而别,但假如你昨晚找到暗门,是不是想要回来跟我告个别就走?” 对她的提问,徐元礼没有回避,坦诚地点了点头。 “你就没想过留下吗?哪怕参观几天?看看这里的文明?” “看过又如何呢?” “学习一些先进的医术、科学,回去拯救舟口镇之类。” “虽然你去舟口镇只有短短几日,但你应当十分清楚,舟口镇的难处光凭医术并不能解决。”徐元礼从容道,“还有这里的文明,比如昨晚你喝药那个小瓶,我钻研了许久,从瓶身到瓶塞,从材料到制作手法,都绝非舟口镇所能拥有。即便我认为这样的容器远胜于碗和杯,我也无法将之带回舟口镇。若我在此地多留一日,便多知道一些舟口镇永远无法实现的文明,留下的用意是为何?” 何霜知道他说的对,无关乎悲观与消极,他只是提前想到了一切的困难和阻碍,做出了最清醒的决定。可她还是不甘心,道:“那这里的m.pARtsORdER63.COm